云璃慢慢地张开眼睛，看到乔维娜正张开双臂，云璃走出魔法阵与乔维娜相拥。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乔维娜是第二个走出来的人，她看过不少人从魔法阵中消失，她一直都守着云璃，害怕她像其他人一样，被魔法阵吞没。
虽然对云璃有绝对的信心，却又总是担心她会出什么意外，乔维娜也不能忍受这样矛盾的自己。
走出这个魔法阵，云璃的速度不算快，只能算中等，还有不少人在一旁观望，看着魔法阵中满头大汗的人。
云璃只庆幸，三长老并没有勾起她前世的记忆，难道说，这位老人真的给了她特别的照顾？是因为暗香吗？
她一直没有发现，用圣痕丝绸层层包裹，藏在内甲的独角兽正散发出淡淡地微光。云璃只是觉得，今天的心情出奇地好，就连呼吸都顺畅了很多。
一直到所有魔法阵都消失后，三长老才手举法杖，骑着地狱犬上前宣布：“内院测试，到此结束！”
三长老那柄陈旧的胡桃木法杖向上一抛，所有人都在云璃眼前变成了亮晶晶的碎片。
“难道说，三长老到现在还没有放过我？”
云璃一时有点摸不透三长老到底想要做什么，他不是都已经宣布内院测试结束了吗？云璃索性什么都不做，只是一脸木然地望着三长老。
既然是装傻，就要将装傻进行到底。
三长老深深地望了云璃一眼，似乎就读懂了她眼里的所有东西，他一笑，深陷的眼窝就变成了一个漆黑的洞。
“我已经没有多少活头了，现在的我已经算半个亡灵生物，我也没有为难过你，更没有刻意放过你。”
“为什么我现在还在幻境里？”云璃精神力又散播了好几次，还是不能确定眼前的一切是不是真的，三长老再虚弱，也还有八级的实力，他的精神系魔法不是她随随便便就能破解的。
地狱犬围着云璃绕了一个圈，坐在地狱犬上的三长老再次细细地打量了云璃一番，才幽幽地开口：“你想错了。我也老了，竟然差一点就被你瞒了过去。”
“……”云璃能怎么说？她连现在是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其他人都去哪儿了？
小布丁跺了云璃一脚，懒洋洋地提醒她：“女人，别傻了，你的身体还在寝室里，和那个比你黑的人类睡在一起，你们全都中了三长老的精神系魔法，被带到进了这里，你们所看到的一切，包括阳光都是幻化出来的！”
云璃这才恍然惊觉，上当了！
“这对于其他人来说，只是一场梦，一场绝对不会记起的梦，但你，不一样！你是凯瑟琳学院千百年校史上，第一个记得内院测试第三关的人。”
三长老手一挥，云璃那头乌黑的头发就变回了银白色。
云璃双眼对上了眼前这个枯瘦的老人，那双平静的双眼，隐隐泛出紫光：“三长老，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希望你能给我一些指点。”
如果到了逼不得已的情况，她也不介意使用一次魅惑之眼，三长老虽然年事已高，但只要不是女人，都不能免疫这双眼睛。
魅惑之眼的力量虽然强大，但云璃也不敢轻易使用，它每使用一次就会抽掉一大半的精神力，会让她非常困，困到非常想睡觉。
云璃也是后来才发现，对于实力越强的人，使用魅惑之眼的消耗越大，当初她敢用这双眼睛去魅惑魔鬼，现在想来也是可笑。
“如果你还没有导师，你这个学生，我就收了。”
就在云璃全身神经绷紧，如同待发的箭时，三长老突然说出一句让她目瞪口呆的话。
现在不是应该问罪吗？他身为精神系魔法师，应该能把她完完全全看透，却说，要收了她这个学生？
“我现在确实还没有导师，只是，我是一名召唤师。”
云璃虽是拒绝，但也拒绝得不是那么绝对。在暗閔国内部，召唤师数量非常稀少，一般来说，进了内院都会争取获得方向的青睐。
大长老阿克顿负责外院事务，内院差不多都是由四长老方向负责。
“小姑娘，你是嫌弃老头子又老又瘸？”
“……”云璃竟然无言以对，在她印象中，三长老是一个正经得有些可怕的人，根本不爱开玩笑。
“以后，有空就来这里吧，这里是天空之城的地基，我把它改造成了崇冥塔。以后你想来，就随时来玩就好。”
“三长老，你明明知道……”
云璃不知道三长老查探了她多少记忆，就算查探不了关于前世的，只需查探今生的，都能明显感觉到她的不对劲。
云璃千防万防，都没能防到三长老，他此刻向她抛出橄榄枝，更让她有些不安。在明知道有古怪的前提下，还想要做她的导师？
话还没说完，云璃就被三长老打断了：“你契约了月光精灵族的大长老芷柔，一千年前我见过她，她也带我去看过生命泉眼，另一口已经干涸，我却依靠各种药剂，苟延残喘了这么多年。”
“这不怪她们。”
“我当然知道，就像远古时期的器圣亚伦，他最大的骄傲就是为弑魂打造了那把蛇腹剑，弑魂却用他屠杀了数十万人祭剑，一手造就了如今的悲鸣洞穴。你说，亚伦错了吗？”
云璃不知三长老怎么突然有空跟她聊天了，但还是很认真地回答：“没有，他追求的只是炼器的巅峰，他要做的只是炼好一把绝世好剑，他并不知道，弑魂会用它去惩恶扬善伸张正义还是屠杀无辜的民众。”
是因为有强大的力量，才会造就纷争，还是因为有纷争，才需要更强大的力量去制止它？
总之，三长老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他中的毒，他从来都没有算在月光精灵头上。
在月光精灵族，都会用稀释的生命泉水浸泡自然树的种子，用魔力封印，到时候只要用木系魔力一催动，就能长成参天大树。
这只是月光精灵族的生存之道，又怎能怪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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