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你……”
慕寒风和林小依几乎是同时开口的，她们的目光触及到对方之后，又瞬间移开了视线。
“你先说吧！”林小依道。
“你刚刚……”慕寒风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很想告诉林小依，没关系的，私底下的样子也一样好看，被人看到了也没什么打紧的。但是他又很担心自己会越描越黑，因此，瞻前顾后之下，他反倒更加踌躇不定了。
慕寒风见林小依将手往衣袖里缩了缩，他浅浅地叹了一口气。
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他默不作声地拿起了暖手袋，转身走去厨房灌了一点热水，随后，他走了出来，递给了林小依。
林小依愣了一下，伸手接过了暖手袋。
“谢谢。”林小依有些腼腆的道谢。
“其实我……”林小依鼓起勇气，但话到嘴边，她
慕寒风轻轻摇了摇头，他已经猜到了林小依为什么会来了。
他给她倒了一杯牛奶，平静地看着她：“小依，有的时候，我也会想，要是没有那场意外，我父母还在的话，我会不会就没有这么难了。”
林小依有些诧异他会忽然提起这些，这些话他从来都不会去提的。她一直都以为不管发生了什么，慕寒风都一定是巍然不动的那个。哪怕是他的婶婶闹得那么不堪，他也没有对此多说过什么。
在她的心中，林鹏也是让她一直都在回避的一个地方。
但慕寒风头一次对她提及父母，这也意味着，慕寒风知道她心里羞于提及是什么。
人往往越在意什么，在意的那一块地方反而越容易成为秘辛。
“昨天你在场，你猜到了？”林小依笑了笑，略微有几分无奈。
“嗯。”慕寒风点了点头，他叹了一口气，看向林小依的眼神有些复杂，“小依，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有时候是长痛不如短痛，但血缘亲情，选择不了，也不是可以割舍的外物。”
她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没有劝她放下过往，也没有要她去提什么和解。他只是告诉她，血缘是终其一生的牵绊，既然割舍不了，就不要做后悔的选择。
她的心中似乎已经有答案了。
林小依长吁了一口气，她看着慕寒风略带轻松地笑了。
慕寒风看了一眼时间，他轻轻摸了摸林小依的头，一边出门一边对她说道：“我去上班了。”
林小依跟着他走了出去，看着他骑上了小电驴，她朝着他挥了挥手。
一直到慕寒风的身影消失，林小依这才转过了头去，她一回过身，正好看见了一个女人。
女人大概四十出头的样子，头发都扎在了耳后，她的皮肤有些黑，整个人都有些干瘦。她周身最明显的应该是她的那双眼睛，那是一双好看却又有些精明的凤眼。
林小依曾经想过是什么样的女人会改变伊素都没有办法改变的人，让一个永远虚浮的人，变成人间烟火的样子。
看到她世俗的样子，林小依忽然有些失望。
林小依并不认识这个女人，但她认识女人旁边的女孩。
女孩是她那个只见过一次的同父异母的妹妹。
如果要这么看的话，嘉宝倒是和这个女人有几分相像。
“小依，我是……”女人带着略有些急促的笑开口。
“我知道。”林小依见她不知道怎么开口介绍自己，她点了点头。
她回到了自己家的小院，打开了门，看了一眼女人，又看了一眼嘉宝：“进来吧！”
女人摸了摸嘉宝的头，低声道：“还不快谢谢姐姐。”
“姐姐……”嘉宝有些怯生生地叫了她一声。
在林小依的印象当中，嘉宝似乎不是这个样子的。她可以很任性地在林鹏的面前撒娇，她可以有那种小孩子宣誓主权的霸道，也可以有小孩子的好奇。但她眼前的嘉宝的眸光之中充斥着一股不安和忐忑，她紧紧地抓着自己厚重的羽绒服的衣袖，那张被寒风冻了许久的脸看起来有些红彤彤的，林小依竟然有些觉得她像自己了。
她有些不知道怎么去回应嘉宝的这个称呼，她怔怔地看了她一小会，只能转过身就朝着里面走。女人和嘉宝犹豫了一下，一起跟在了她的身后。
她拿出一盒常温的牛奶，又用微波炉加热了之后，放在了嘉宝的面前，又跪在了电视机的柜子前，抱出了满满一大堆的零食在桌子上。
女人看着她这样忙前忙后，也不知道能够做点什么，她的视线一直落在林小依的身上，她动了动唇，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什么。
皮卡丘正好跳到了桌上，鼻子很尖地在那一堆零食里吻了吻，朝着林小依喵了一声。
女人赶紧找准了话题就对着林小依寒暄道：“这是你养的猫啊！看起来很机灵。”
“嗯。”林小依点了点头，她有些不知道怎么接。
她将温好的牛奶在女人和嘉宝面前各放了一盒，她没有慕寒风那样会做饭，因此家里是速食产品居多。看着她们母女俩冻成这样，应该是等了一阵子的，路上来又还要时间，不一定是吃过饭了。
她的家里很少会招待客人，因此，她自己也有些拿不准。
“谢谢啊！”女人道了声谢，接着，她将两盒牛奶都推到了嘉宝的面前。
“吃过了吗？”林小依问道。
她问这句话的时候，心里也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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