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后的阳光照进了她黑白基调的房间,她醒来时,发现自己的头上贴着一块东西,浑身难受,没劲。
“你可醒来了,我去叫医生过来看看。”
黄医生来了,摸了一下额头,量了体温,还是发烧。
“昨晚冷到了。”
这是什么情况,她怎么有了家庭医生。
凌晨,黄医生发现她昏睡的时候,毫不犹豫把她抱回了家。幸好有凤在家,帮忙服了一些药物,睡了一觉,情况有所好转。
下午还是没有退烧,又被拉进医院检查。
“廖老师。”他拿着化验结果。
“我不是老师,昨天被炒鱿鱼了。叫我廖小姐就行了。”她的脸色苍白,语气无力,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好吧,我们是邻居,我就叫你名字吧。廖兰芬,兰芬,你有点胃出血,昨晚的酒精浓度很高,你的胃不好。”
“我上次就说我恶心,身体有问题,你却说没有问题让我该吃吃该喝喝,放松心情。真不知道你上次怎么检查的?庸医。”她翻了一个白眼。黄小池默默接受。
“你必须住院治疗。”
“住院?”她吓了一跳:“我是不是要做手术?很严重吗?”
“不严重,挂水。随时要观察。”
“我还能信你吗?”她犹豫不决,其实就是不想住院,此生最讨厌的就是医院了。单位体检免费体检她都是不要的。
“不住行吗?我一个未婚女性,没有家庭,住院谁照顾我呀。不就是呕吐发烧吗?你帮我开点药。白天挂水,晚上回家住。”
“不行!”他非常严厉地命令,一改常态,这才是医生对病人该有的态度。廖兰芬一下子又被打回了木讷老实巴交的原形,乖乖地办理了住院手续,不敢对医生有半点反抗。
“你好好待着,这些药按照护士的吩咐服用,今天做胃镜,会很痛,让你妹妹陪着。”
“不需要了,他们都要做事。我一个人没事。”
“到底是鸡重要还是人重要。”
“鸡重要一些吧。”
第一天痛苦的治疗结束以后,第二天第三天就慢慢舒服了。黄医生亲眼所见廖兰芬不同寻常的坚韧不拔。做胃镜全程配合不流眼泪。自己提着吊瓶去上厕所。吃药呕吐后也尽量没有露痛苦的神情。
“医生,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过两天吧,等指标都正常以后。”
“可是我得去拿衣服,回家洗澡啊!”
“我帮你拿,你把钥匙给我就行。”
何苦这样为难她呢?她的家能让一个男人随便进入,然后随便翻找衣服吗?他为什么这么随便呢?
“你不可能把钥匙给我对吧?那么就不用洗澡,天气这么冷,洗澡干嘛呢?你以为这是在家里啊?”
她还是偷偷摸摸地溜出了医院回家洗澡,洗了一个小时,从医院出来就是觉得脏,怎么洗也洗不干净。那些优雅的水母在鱼缸里已经变成了尸体,她的小资慢慢一个个破灭,从失去富豪中学的工作开始。
晚上六点她赶在护士查房之前回到了病床。却意外发现床头多了很多礼品和鲜花。她问黄小池:“我才出去一会儿,床位就被人占了吗?”
“谁让你出去的?”他一直都是很严厉的语气。
“出去了床位就没收了给别人吗?”
“看你是洗澡了。”因为她头发是湿的。
“洗个澡有关系吗?我没有死,医生你不用担心,是不是我可以出院了?床位都没有了!”
“我希望你一切按照医嘱行事好吗?就像你当老师管学生一样,出了事找老师的麻烦。”廖兰芬听到这里无话可说了,乖乖地退回病房,她看着那些高档礼品,上面有一张卡片,分明是写给她的,奇怪,谁会来给她送东西,而且这么高调,整个病房的人都羡慕不已。“是个胖子带一群人过来,好像叫刘校长。是个什么学校过来的。”刚刚回来的一个病人向她解释。原来是富豪中学的刘校和工会代表过来看望她,让她反而心情很不安。“是不是我得了很严重的病,他们怕我追究学校的责任?”
想到这里,她又回到黄小池的办公室,颤抖地问他:“医生,我是不是得了绝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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