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后将目光落在海神的身上：“这是……海姥姥……”
姜小凡每介绍一个人，小张痕就认真而恭敬的行礼。不过当看到海神的时候，这个十六岁的男孩明显有些疑惑，半天没有开口，这……要叫姥姥？
她看上去不老啊。
“姜……小……凡……”
海神恼怒，一字一顿，牙齿差点没给咬碎。
姜小凡顿时嘿嘿一笑，重新对着张痕介绍：“开个玩笑，这是你海师叔。”
“海师叔。”
张痕这才认真的行礼。
“哼！”
海神冷冷的瞥了姜小凡一眼。
不过当她的目光落在张痕身上的时候，顿时就眉开眼笑：“哎呀小娃娃，那什么，我当你师傅好不好，我比你这个师傅可厉害多了。”
空灵道体啊，要有这样一个弟子，让她折损个几重天的修为她都愿意。
姜小凡：
这海神真是一点也不客气，这可是当面挖他墙角啊！
“不好！”
出乎意料，小张痕一口回绝，神色很认真。
海神又是一恼，不过对这么一个懂事的孩子，她能说什么？
“哈哈……”
如此，众人都大笑起来。
时间过的很快，眨眼间，姜小凡等人已经在萧家堡呆了足足六天了。这六天里，萧文庭整理出了萧家这次死亡的弟子，长老三人，普通弟子一百多。其中有些是紫微教所杀，有些则是风晟以毒物暗害。
“前辈请节哀！”
姜小凡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弟子而起，他感觉心中很沉重。
“萧叔叔，对不起，都是我……”
小张痕眼睛有些泛红，声音哽咽，微微低着脑袋。
萧文庭本身也非常喜欢这个孩子，早已经将其视如己出。此刻见张痕难过，顿时抚了抚他的头，安慰道：“好孩子别难过，这不是你的错，要怪就怪萧叔叔不好，堡内出了这么一个内奸我竟然不知道，哎，都怨我……”
这个中年人的确很自责，假的萧岭突然修为速度大增，他竟然没有注意，只当是大器晚成，是萧家之幸。如果他能早点发现假萧岭的真实身份，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
姜小凡摇头，道：“前辈不用如此自责，要怪只能怪那风晟太过邪恶，竟然做出如此下作的事，夺取了萧岭前辈的肉身，谁能够对自己的兄弟警惕呢？”
萧文庭只是笑了笑，神色有些落寞。
姜小凡突然拉过张痕，神色变得很认真，郑重道：“跪下……”
张痕对自己的师傅自然不会违逆，依言跪倒在地，面向着萧文庭众人。
“这，这是干什么！”
萧文庭有些不明所以，伸手就要去拉张痕。
旁边，姜小凡阻止了他的动作，认真道：“前辈不要拉他，这是他应该做的。这几年的时间，张痕有劳萧家堡照顾，如今为了他的突破，堡内百余人丧生，这是大恩。不管从什么角度而言，萧家堡上下当得起他的大礼。”
男儿膝下有黄金，他知道这个道理。可是因为他这个弟子，萧家堡一百多人身死，这种沉痛他更清楚。其中死去的三位长老，那可是萧文庭的亲兄弟啊！
说到这里，他也对着萧文庭躬身一拜：“姜小凡这里谢过前辈，三年的时间，我这个做师傅的只是传下道法，并没有悉心照顾，感谢前辈代晚辈管教弟子。”
他神色转冷，承诺道：“人死不能复生，晚辈代弟子发誓，不久后，我会替枉死的萧家子弟报仇，必让紫微教付出最为惨痛的代价。”
“谢萧叔叔照顾之恩！”
张痕跟着开口，以头触地。
萧文庭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只是等到张痕跪拜完成后才上前，将张痕拉了起来。他似乎猜到了些什么，望向姜小凡道：“你，要带他离开了吗？”
姜小凡看出了萧文庭眼中的不舍，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萧文庭微微一颤，不过很快脸上就又出现了笑容，道：“好好好，这孩子天资惊人，是时候该出去闯荡了。留在我萧家堡，只能是淹没了这枚良玉。”
毕竟一起相处了三年，是个人都会产生感情。
姜小凡知道他不舍，不过现在也是时候带张痕离开了。
他轻轻挥手，一团神华顿时浮现在手中。他朝着前方迈了一步，道：“离开之前，晚辈没有什么好相送，这些东西聊表心意，还请前辈不要推迟。”
他手中的东西正是在陨神窟得到的六件仙器，还有一个小玉瓶，其中有三十多枚灵丹。除此以外，他又取出了几本秘籍，是从无源大裂角之下所获得，都是一些不俗的修行秘法。
倒不是他不想给予祖器，而是这等东西太过慑人了，比至尊仙器还要珍贵，这等东西交给萧家堡是祸非福。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这，不可，万万不可！”
萧文庭先是一震，而后连连摆手。
六件仙器，三十多枚灵丹，数部修行古籍，这等手笔实在太大了，就算是四大仙派这样的大教也难以有如此能量。毫不夸张的说，有了这些东西，几百年后，随便一个人都可以创立起一个不比四大仙派弱多少的大教。
“前辈不要推迟，若是如此，只能让晚辈难以心安。”
姜小凡神色很认真。
“这……”
萧文庭有些为难。
不过在姜小凡的百般劝说下，他最后还是收了起来。
一时间，这个中年男子和他旁边的人皆是激动不已，身躯都在颤抖。倒不是见宝心喜，而是因为他们看到了萧家堡出现曙光的日子，这是历代萧家子弟的责任。如今有了实现的资本，他们哪能不高兴？
“那么，前辈，晚辈这就带张痕离开了，你们……保重！”
姜小凡最后开口。
“萧叔叔，萧伯伯，萧哥哥，萧姐姐，再见！”
小张痕对着四人一一挥手告别。
“保重！”
萧文庭等人挥手，依依不舍的望着姜小凡等人消失在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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