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思暖瞳眸骤然紧缩了一下，垂眸看着她，“你知道？”
隔着青白色的烟雾，女人妆容妩媚的五官显得更加妩媚动人，甚至还沾了那么点风情的意味，担任千娇百媚四个字，还真是绰绰有余。
“我刚才见到他了，”池暮晚挑了挑唇，“我还见到了你的复制品。”
傅思暖站在原地，等着她回答。
“我觉得她没有你好看。”她说。
“我刚才过来找你的时候，陆铭寒的举动我还是可以看出来的，他对你的时候很明显就不是这样。”
池暮晚的声音虽然娇媚，但是却不觉得低俗，细细的声音进到傅思暖耳畔的时候，她的神志早就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她不是没想过，如果陆铭寒真的跟克隆体发生了什么，她该怎么办。
明明那是她，但是又不是她。
池暮晚看着女人有些凝滞的表情，轻轻摇了摇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你还是不要担心了，他要是真的能看出来，自然什么都不会做，要是看不出来，就让他自己抱着克隆人瞎凑合过吧。”
傅思暖，“……”
好像是这么个理，但是她还是觉得不怎么开心。
池暮晚知道她在等什么，但是傅思暖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八个字永远都不会过时。
……
下午的时候，A市下了第一场雪。
雪花洋洋洒洒地落下，连带着整个城市都变得银装素裹了起来，道路两边的银杏树也都只剩下了躯干，但还是有人为了风度穿着凸现身材的大衣短裙。
傅思暖穿上了厚厚的外套，踩着雪地靴站在马路边，好像突然就没有了包袱。
池暮晚难得推掉了工作，卸去了妆容，围着红色的围巾站在她身侧，虽然眉眼里还带着些许妩媚，但却是由衷地开心，脸上洋溢着的都是笑容。
这场雪仗来得莫名其妙，两个成年人握着雪球在雪地里你追我赶。
累到两个人都没有了力气，才互相摊坐在长椅上气喘吁吁地看着对方，两个人就都忍俊不禁笑出了声。
其实就这样活着没有什么不好。
陆铭寒下车的时候，远远地就看到两个女人在哪里玩雪球，旁边的叶景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却发现池暮晚身边的女人分外熟悉。
“boss，我是不是看错了？”
“嗯，”男人沉沉地应了一声，转身朝着面前的咖啡厅而去，步履沉稳，未见失态。
徐嘉远照着约定的时间出现在了咖啡厅，他看着从容不迫点了一杯咖啡的男人，有些百无聊赖地挑了挑眉，笑道，“不知道陆大公子这会儿找我过来是因为什么？”
陆铭寒身上穿着的还是一贯的西装衬衫，他端正姿态坐在卡座里，视线却是落在了窗外那一对女人的身上。
“徐嘉远，我已经找到她了。”
他的语气温浅，看不出来太大的波澜，徐嘉远却是轻轻拧起了眉心，“你找到什么了？”
“我这人不是很喜欢揣着明白装糊涂，”陆铭寒的视线回转，落在了桌上的杯沿，“如果你不告诉我，李琛的基地我就一起炸了，你知道的，我说到做到。”
徐嘉远没注意他的视线和表情，但是那有些胁迫的语气他尽数听到了。
“你既然知道，那你就亲自去找他，我无可奉告。”
毕竟他没有帮着情敌的习惯。
对面的男人削薄的唇突然挑起，极其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要不你把我跟前的这个带走，正好聊以慰藉？”
“……”
慰籍个毛线球。
他看上的是人，不是脸好不好。
“陆大boss，”他正色轻咳了一声，“说句实在的，我要是真把你身边的哪位带走，到时候我要是做出点什么，你可别介意。”
比如……
算了，他正人君子，也就嘴上逞逞威风。
陆铭寒漆黑的眸底浮上了一层浅浅的阴郁，面色紧绷，有些骇人的压迫气息在周身散发开来，握着杯子不轻不重地放在了桌上。
“徐嘉远，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当初为什么去学心理学，我有软肋你也有。”
这是这么些年来头一次，徐嘉远的痛处被人戳到。
“那就彼此彼此呗，”他轻佻地笑了笑，“反正你人也都找回来了，实验基地的事你还是自己找人查吧。”
陆铭寒眸色幽深晦暗，余光直接不经意看到了窗外上车的两个女人，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打量。
……
池暮晚冬天的时候最喜欢去泡温泉，两个人也是直接在温泉馆下了车，其实也算不上扭捏，但是傅思暖还是挑了一条最保守的换上。
外面的天气跟里面可以说是大相径庭，刚才的寒意跟燥热也都统统被洗刷干净。
等到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傅思暖才裹着大大的毛巾出来，结果在换衣室跟温泉的通道之间，她一眼就看到了背靠着墙在把玩打火机的男人。
她下意识地屏住呼吸，按着原路返回。
池暮晚在后面跟着没几步，就看到她步履匆忙地走了回来，“怎么了？”
“没事，”她抿了抿唇，直接在温泉旁边的躺椅上坐了下来，“我们聊会天吧，现在出不去。”
“你看到谁了？”
池暮晚还想再追问，但是看着她有些迟疑的表情，大抵也猜到了外面遇到的人是谁，索性挨着她坐了下来。
“你不是希望他看出来吗？这样躲着是看不出来的。”
“这样，我先出去看看，帮你把把风。”她握着毛巾就站了起来，直接就朝外面走，顺带朝她比了个ok的手势，“等我一下下，马上就好。”
傅思暖没揽着，也没纵容。
又或者说，她在希翼着什么。
陆铭寒站在原地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许墨谦出来，视线看着手上的打火机，突然烟瘾就被勾了起来，他捏着烟盒到吸烟区，抽了半根之后，兜里的电话才响了起来。
是李妈的电话。
“怎么了？”
“太太说是要找你，我没拦住。”
“我知道了。”他眸色灰暗不明，捏着烟吸了一口，直接挂断了电话。
许墨谦过来的时候看着他在闷头抽烟，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径直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冷峻的五官带着浅浅的厉色，“怎么了？”
“没事。”
他掐灭烟，继续问道，“许老爷子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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