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三娘会做些手工,上镇里换些灯油回来给他。
但陈行砚不到迫不得已,总是不舍得用。
不是晚上忍着寒冷就着月光,就是冒着风险蹲别人家的墙角。
每当闹了误会,被人揍得鼻青脸肿之后,三娘总是拿个熟鸡蛋,心疼的给陈行砚抹一抹淤青,然后责骂他一阵为何不用自己送的灯油之后,再让他把鸡蛋吃掉补补身子。
他们俩是很穷苦,但都恨不得把自己仅剩的所有好东西都给对方。
简单而炙热的感情,让他们俩人的命运早已融合在了一起,注定了这辈子无法离开彼此。
每每想到这样的回忆,陈行砚总是能露出发自内心的温柔笑容。
这几个月来,俩人相距甚远,但其实没有一刻是不在一起的。
……
这个村子陈行砚只来过一回,但哪怕是夜深人静,他依旧记得三娘的住所在哪里。
他们这一行人都骑着快马,手持火把,在夜里倒也显眼。
此次跟他来的护卫都是第一次来这个村子,所以只有陈行砚一人认得路。
陈行砚迫不及待的带着人赶往记忆中的那间农舍,他摸着黑转悠了一阵,才总算找对了地方。
可到了门前却发现这里静悄悄的,黑灯瞎火,连一点人气都没有。
这不禁让陈行砚心里咯噔一下。
“三娘,三娘!”
陈行砚一边喊,一边就要走入院子里,结果被护卫们赶紧拦住。
“大人,不得轻易犯险,交给我们吧。”
这些随行的护卫都是精锐,怎么可能让陈行砚自己先闯进去。
随着陈行砚的价值越来越大,他身边的护卫也是得到了好几次更新,个个都是好手。
护卫队长拦住陈行砚,然后对着身旁的两人使了个眼色,当即就有人拔刀警惕的开门进院。
院子里静悄悄的,哪怕是陈行砚先前的那几声呼喊都没能得到任何的回应。
陈行砚此时已经心凉了半截。
安排在这院子里的那四个护卫是他特意求来的高手,按理来说哪怕有些风吹草动也能惊动他们。
可此时他们浩浩荡荡的一队人马出现在门前,又接连呼唤了好几声都没有回应,只怕是不妙了。
被派进去的俩个人没多久就传回了信。
“队长,里面是空的。”
听到这话,护卫队长才放心让陈行砚跟着他们一起走了进去。
院子空落落的,除了他们没有其他任何人。
护卫队长又派出去几个人在院子和屋里仔细搜查,陈行砚则是再也忍不住直接走向了三娘居住的那个农舍。
打开门进去,这里和他几个月前离开时并没有太大的不同,只是又添置了一些家具,床边还摆着一个摇篮。
看到摇篮的一刻,陈行砚的心就像是被狠狠的揪了一下。
桌上,摆着一些饭菜,地上还被打翻了一些。
一进来,就能闻到一股饭菜馊了的酸臭味。
护卫队长一直陪在陈行砚身旁,看到房间的情形,不禁让手下搜查一番。
有护卫上前摸了摸桌子,然后观察了一下饭菜的状态,又凑近闻了闻。
然后他又在房间了仔细翻找,但再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饭菜放了应该有两天了,还辨别不出有没有毒。”那护卫禀报道,接着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找不到什么有用的财物,应该是被人带走了。”
这些人都是经验老道的好手,陈行砚倒是没有怀疑他们的判断。
而这时,院子外也传来了声音,似乎是有了发现。
“队长,这里有血迹。”
陈行砚跟着声音走了过去,心中满是忐忑。
护卫队长悄悄看了一眼陈行砚,没多说什么,只是牢牢的守在他身边。
陈行砚此时的脸色已经发白了,但是一阵风似的赶了过去。
血迹是在另一边的农舍附近发现的,这里原本应该是那四个护卫的住处。
几个随行的护卫围在农舍外墙的一角,照亮了这个地方,有人正跪倒在这里,挖开了脚下的土壤。
陈行砚和护卫队长过去时,那个先前喊话的护卫将脚下的土壤捧起一抔,然后给他们看。
“是血迹,但血量不多。”护卫队长判断道。
而陈行砚则是完全看不出来,在他眼中这些土壤只是颜色深了些,像是雨后的泥巴。
但护卫队长的意思他也听明白了。
确实出事了,但可能还没有危及性命。
陈行砚也是这么想的,不到最后一刻他绝对不会放弃任何希望。
“去问周边的村民,他们一定知道些什么。
“若是知情不报,不要留手,就地格杀!”
陈行砚这句话说得杀气森然,面目狰狞到了极致。
他的胸膛起伏着,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破开胸膛出来,却总是不得其要,只能在里面憋着一样,让他难受到了极点。
护卫队长也可以理解此时陈行砚的心情,他们没有过多的犹豫,当即领命而去。
“是,大人。”
接近一半的护卫当即散去,闯入了一间间农舍中,护卫队长则是带着剩下的保护着陈行砚的安危,他可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是什么。
可前去闯门的护卫没多久就一一折返,纷纷报告道:“队长,屋里没人,而且看样子应该刚走不久。”
听到这话,陈行砚怒道:“这些村民肯定知道些什么!”
他随即回想起先前刚踏入村子的情景,然后指着一间已经暗下来的院子说道:“先前进村时,那几家还有光,你们去那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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