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我的道理。”
韩羡川低头，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她耳旁，让她耳朵有些发红发痒。
她猝不及防被撩拨了，瞬间就感觉到脸蛋有些发烫，就连耳朵都感觉到了酥酥麻麻。
“不理你了，都是哪里学的……”
季绾伊将自己彻底埋进他怀中，晕晕睡去，头等舱内只有他们二人轻轻的呼吸声，寂静至极。
韩羡川垂眸看着季绾伊沉沉睡去，大手这才搂紧了些少女，眼神中情绪复杂，但很快就又移向了窗外。
今夜的天气似乎很好，窗外能将天空的宽阔和云层的白云一览无遗。
他们到家时，国内已经是傍晚。
相比M国的黑夜，这里的阳光似乎更充足一些，只不过都被染到了天边，像是片片焰火燃烧一般，绚烂耀眼。
猫猫被寄养在宠物店，还没有接回来，所以家里也看起来干净不少。
季绾伊还没来得及回自己家，就被某人“拐到”了他家。
“我回去洗澡，换件睡衣。”她眨眨眼，试图说服某人。
韩羡川摇摇头，牵着她走向洗手间，“我这里也可以洗，你的睡衣我也准备了。”
“……”他好像习惯性的把她需要用的东西都准备了。
季绾伊认命的妥协，被韩羡川拉进洗手间。
因为时差的缘故，他们需要继续补觉来倒时差，而季绾伊也似乎从国外回来后就很是嗜睡，早早洗完澡就上床睡着了。
韩羡川洗完回房时，看见了已经睡得安稳恬静的少女。
他放轻了手脚，嘴角扬起了浅浅的笑意，眸中竟是柔情，轻叹：“怎么就睡不饱，是小猪吗？”
说着，还亲昵地捏了捏少女的小脸。
他的举动很轻，完全没有吵醒睡梦中的少女，他在床边坐了很久，看着少女的小脸，看了很久。
半晌后，韩羡川才站起身，出了卧室。
*
许芝阮和顾席陌订婚的请柬早早就送到了季绾伊这里，她和韩羡川的婚礼也早早筹备了起来。
季崇远和姜敏也带着季珂婼提前去往M国和韩羡川父母聚集，听说是要共同商量这场盛大婚礼举行的全部流程。
有两家父母的操心，季绾伊也就轻松很多，大部分时间除了陪韩羡川，就是在婚纱高级定制店里和程倌润挑选婚纱和伴娘服。
坐在VIP休息室的程倌润翻着手中的款式发愁，开口：“一一，你有没有喜欢的婚纱设计师？”
“……”
“一一，”程倌润将视线从平板上移开，看向坐在身旁发呆的季绾伊，伸手去拉季绾伊的手，“一一？”
季绾伊被这一触碰彻底拉回神，“啊？”
“你发什么呆呢？还有不到半个月就是婚礼了，你也不着急。”
“嗯…”季绾伊笑笑，开口：“润姐你有什么推荐吗？”
“我的话，倒是认识不少婚纱品牌高级定制公司的领导，可以帮你问问，就是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款式？”
“润姐你的眼光一向很好，就由你来定吧。”
“哦……”程倌润有些困惑季绾伊的注意力似乎一直不在线，但还是点点头。
程倌润：“你今天是不是不舒服？好像一直没什么精神。”
“没有，”季绾伊扯扯嘴角，摇头，“可能昨晚没有休息好吧。”
“你们虽然新婚，咳，”程倌润嘴角的笑意浓郁，压低声音：“但也克制点，毕竟韩羡川最近还有通告。”
季绾伊瞬间脸红了，如蚊子叫一样反驳：“润姐，不是的。”
程倌润摊摊手，笑得更灿烂了，“好好好，我不说了。”
“……”收回视线的季绾伊再次陷入沉寂，提起韩羡川，她就想起昨晚。
昨晚她堪堪入睡没多久就醒了一次，但是身边没有人。
她寻出去却撞见韩羡川从一楼的一间房间走出来，本是无关紧要的事，但是这间房她是知道的。
一直紧锁着的房间。
还有当时韩羡川看见她时，她明明看见他有一瞬间的怔愣，表情的不自然，让她今天一天都心不在焉。
有店员为她们端来了咖啡，微笑着给她们讲解店内可定制的婚纱款式。
季绾伊伸手去端咖啡时，店员正好将平板递过来，两人的手碰了个正着，咖啡也就浸湿了平板。
深褐色的水珠从平板上滑下，也溅到了季绾伊白色的纱裙之上。
店员慌忙道歉，其他店员也连忙为季绾伊递来纸巾，道歉声连连，看起来是生怕会因此得罪两位重要客户。
程倌润为季绾伊擦拭着衣裙，皱眉：“没烫着你吧？”
“没事。”季绾伊笑笑，抬手阻止这些人紧张的关心，站起身：“我去洗手间洗一下手，你也不用道歉，也是我没注意到才让咖啡倒翻的。”
后半句话季绾伊是对着店员说着，笑容温柔。
店员这才停止了道歉，连忙站起身为季绾伊带路。
索性洗手间离的不远，季绾伊站在洗手台前清洗着手，边洗边和带路的店员闲聊。
“你也不必过于自责，本来就是我今天有些出神，没注意到才撞翻的。”
季绾伊抽出干手纸轻轻擦拭，看向镜子，站在她身后的店员满脸担忧，但在听见她的话后立马带起了笑意。
店员边道歉边感谢季绾伊的不追究，“谢谢季总，我……”
声音在这里戛然而止，季绾伊擦手的动作猛地顿住，她的眼睛更是不相信盯紧了镜子。
因为刚才还和她谈笑风生的店员在慢慢“消失”。
更准确地来说，是在慢慢变得透明，就连声音也在店员彻底消失之前被消了音，她听不见店员的声音，只能看着店员的嘴一张一合。
慢慢的，就连店员的嘴她也看不见……
“不可能，怎么会……”
季绾伊瞪大了双眼，在店员彻底消失前，她回身去触碰那透明化到只剩下线条的店员。
双手却是抓了个空。
店员真的消失了，小说世界正在走向结局，一切无关紧要的人都在慢慢消失，或许她就是下一个。
“不会…”只见站在镜子前的少女缓缓软了身子，蹲在地上，声音都呜咽起来，双肩更是在微微发抖。
这次，她亲眼看着有人在她眼前变成透明体，然后消失的干干净净。
她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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