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字真他妈的蠢。”麦凯中尉嘀咕道。
“那说的肯定是管理先知。”汤米补充道。
“你能说出它们在下面那个地方干什么吗？科塔娜。”凯斯问道。
“还不行。”她答道，“它们的语言不能照字面翻译，每个词都含有多重意思。有个东西它们认为是神圣的——它们说的话中涉及到的宗教典故比它们的例行公报多十倍。等等......正在接收两个相似的新信号，比其他信号弱，不在圣约人部队的频率上。是在UNSC的E波段。”
凯斯点了点手里的烟斗，“播放。”
扬声器里传来“嘟嘟”的信号声，一共六个音，停顿两秒后重新响起。
在场的两位斯巴达战士当即全身僵硬。
“就是它。”科塔娜说，“翻来覆去就那六个音。它来源于这两个地方。”两个小小的导航三角形出现了。一个在星球表面未受损地区的边缘，另一个则出现在已经化作焦土的某个区域。
“它不是摩尔斯电码。”麦凯中尉说道，“我从没听过这种电码。也许它是个测试信号？也许它来自某个自动化装置，比如空中交通转发继电器？”
“它不是自动的。”汤米看了一眼士官长，发现他也在看着他，“大家做好战斗准备，我们要分头到下面那个地方去。他们还活着。”
接着，他哼起了一个低得只有他才能听到的曲调：“大伙解除警报。”
****
军历2523年7月14日1002时
波江座e星系，致远星，2期斯巴达战士在军事演练。
二十九年前。
汤米迎着凌冽的寒风匍匐前进，爬到山丘边缘探头窥视。一个绿树成阴、青葱繁茂的峡谷展现在他下面。远处，波光粼粼的大角河蜿蜒流入森林。一群鸟在上空翱翔，下面一片静谧。他慢慢退回到一个漆黑的树洞旁，然后爬了进去。
安东-044与温妮-139在这个被挖空的雪松阁洞中席地而坐。为了不被士兵的热感应探测仪发现，他们交谈的声音特别轻微。
“现在没有情况。”汤米向温妮低声报告道，她是银队的队长。不一会儿，格蕾丝、菲杰德和内奥米-010幽灵般地从他们附近的隐蔽点冒出来，他们爬出树洞，仔细观察有无敌军巡逻。
远远看去他们像是在进行实战演习的士兵，个个高大、健壮、敏捷，年纪在十七八到二十出头的样子。走近看才知道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每个斯巴达战士都只有十二岁。
“检查武器。”温妮对安东和格蕾丝说道，“这次我们不容许有一点闪失，尤其是你们的步枪。”她又伸出食指戳了戳汤米的胸甲，发出了清脆的响声，“你呀，这次得注意了，别像上次一样下手没轻没重的。”
心中像是过了道电，被戳到的地方酥麻麻的，汤米的脸一下子红透了，他低下头羞涩地笑了笑。“是，大姐头。”
安东和格蕾丝随后把他们的SRS99C-S2型狙击步枪拆开仔细察看——这两把枪是他们从两天前被派来搜寻他们的T连两个射手那里缴获的。如果T连的士兵没能抓住他们打个半死——那T连就丢脸丢大了。
汤米也在检查他的手枪。这枝武器是军士长门德兹分发的。它利用压缩空气发射纳克飞镖，有效射程二十米，里面的药物能够放倒一头犀牛。
但是靠二十米的射程来完成这次任务很困难，因此，内奥米对狙击步枪的11.4毫米口径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进行了改造，除去致命的穿甲弹头，代之以纳克飞镖。
内奥米对改造后的武器进行火力试验后，向温妮保证：一百米内能精确击中目标。飞镖能射进人体，但不会杀死任何人——除非击中的是太阳穴或眼睛。
“好了，”温妮轻轻拍了拍手，“这虽然是一次军事演练，但也是门德兹军士长第七次让我们与T连过招。”
“他们都输得不耐烦了。”安东撇嘴笑着说。
“那不是好事。”格蕾丝对他说道，“他们不打算公平竞赛。你也听到了我们俘虏的狙击兵都交待了些什么，他说这次他们上尉要他们无论如何都必须赢——即使让我们几个血溅当场也在所不惜。”
温妮点点头，拂开散落在脸上的一缕红发，“因此我们也要对他们施以颜色，竭尽所能争取胜利。”他抓起一根树枝，在盖满落叶的泥土上画出一个正方形。“银队由我指挥：包括我、汤米、内奥米和菲杰德；格蕾丝，你带领金队。”
“怎么这样......”安东不满地抱怨道，露出一张苦瓜脸，“就只有我嘛。怎么单单留下我充当狙击手？”他握紧了双手，汤米能感受到他迫切想近距离作战但又不能如愿的痛苦。
“因为你是我们队第二棒的狙击，仅次于蓝队的琳达。”温妮告诉他，“又是最棒的观测手。我们的计划能否成功就取决于狙击队，不要推三阻四。”
“是，大姐头。”安东咕哝道，他又点点头低声说，“最棒的观测手？酷。”
“我们再讨论一下。”温妮在正方形中心划了一条线，“银队渗入基地，汤米会在05：00引爆眩晕手雷——引出T连更多的士兵，并分散其余士兵的注意力。”温妮抬头看着格蕾丝。“一定要除掉他们保护军旗的那几个家伙。”
“没问题。”格蕾丝答道，微微笑地注视着温妮的眼睛。
她是他们中最擅长爆破的斯巴达战士，可她的性格竟出人意料地温婉。
“我们得到军旗后，”温妮继续说，“银队会撤出那里。留心优先打击目标，给我们做好掩护。我们在着陆区与其他队伍会合，希望在那之前没人发现我们。”
安东点点头。格蕾丝举起她的新步枪，它太大了，枪托放在肩胛上后，格蕾丝几乎无法通过狙击镜瞄准目标。“我们不是吃素的。”
汤米闭上眼，在脑中又把计划的各个细节过了一遍。好——一切就绪。他们的胜算很大。他知道他们会赢，大姐头一向战无不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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