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瞬间被礼物特效堆满，楚衣愣了一下，然后并不怎么熟练道谢。
“谢谢阿拉丁的电视，谢谢芋泥啵啵的大楼，谢谢深渊摩卡的大楼……”
一串长长的感谢说出口，对面的女主播脸色都黑了。
不过楚衣此刻目光正紧紧盯着电脑屏幕下面那一串送礼名单，并没有注意到pk选手的不同之处。
等她一一感谢完，松了口气，抬头看，五分钟的pk已经过去三分钟了，还有两分钟。
这会儿第一波送礼已经结束。
楚衣还是头一回儿这样跟主播面对面聊天，虽然对方看不到她的脸。
这时候应该要聊点什么吧？
以前她偷偷然后小号看别的主播直播，似乎有聊天环节。
楚衣思索了一会儿，pk时间还剩一分钟。
“除夕快乐。”
对面主播：“……你也是。”
“你很漂亮。”
“……谢谢。”
“今天晚上吃什么？”
“你是在嘲讽我嘛？”
对面的小姐姐美眸含怒，看上去很生气，咬着牙道。
话一说完五分钟pk刚好结束，上面显示她输了。
看着屏幕上硕大的失败二字，心中更是气愤：“知道你粉丝多，也不至于这么羞辱人吧，问这些幼稚的东西，是我觉得我不配合你说话吗？”
楚衣不知道她为什么生气，简直莫名其妙，他明明已经是很努力的找话题：“……我没有啊，你不觉得就这么面对面的很尴尬吗，什么都不说的话。”
对面只说了一句，什么惩罚直接说吧，声音娇娇滴滴，眼睛红红的，上去像是自己受了很大的委屈，等着人来安慰。
楚衣不觉得对方缺的是自己的安慰，她又不蠢，自然能看得出来，这女生就是因为pk输了把气撒在她的头上。
好无聊。
楚衣忽然有点索然无味，她之前看过不止一场pk，别的主播弄起来娱乐效果十足，到了她这里，反倒用作虐粉的刀子？
镜头之外，楚衣眉眼不觉耷拉了下来，声音低了下来，“我好没用啊，本来想着和别的主播连麦一下，热一下气愤，你想到被我搞砸了，可能我还是比较适合一边打游戏一边聊天，就是感觉很对不起你们，毕竟今天这场直播你们已经期待很久了。”
不就是装可怜吗？
不就是卖惨吗？
谁还不会啊。
[没关系啊！字母站还是有很多有素质的主播的，等会儿我们再来一局！]
[就是有些人玩不起呗。]
[pk比拼不一直都这样吗，什么好生气的，衣衣半年没开几次pk，对面也是倒霉，今天遇到了，我们家大粉一直很多又很宠衣衣，不容易遇到一次花钱的机会，怎么可能会放过。]
[哈哈哈哈哈哈衣衣确实很多爸爸粉妈妈粉，看看我们阿拉丁富婆不就是嘛？]
[刚刚去看了一下对面，也有用总督啊，总督也在线，那为什么不送礼物？]
[啧，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类型主播，如果播的好，公司会送总督的，相当于那个号就挂在那儿了。]
弹幕越聊越夸张。
楚衣清了清嗓子：“不支持催氪啊，我们不讨论这个了。”
说完直接点了叉，关掉对面的惩罚流程。
直播到十一点多，楚衣有点困了，加上说晚安的粉丝渐渐多起来，干脆借机下播。
后面楚衣推了好几次邀约，留在家中做试卷，做完试卷认真复习。
放假的时间总是过去的特别快。
开学之后，班里的氛围肉眼可见的有了改变，一般轻松一半紧张，像一根琴弦，轻轻被人拨动一下，就会出现不一样的声响。
楚衣是紧张的，距离高考越来越近，她很难不生出恐慌，虽然她的成绩已经提升了很多。
去年最后一次模拟考试成绩，在开学的时候第一时间通知，她的成绩比上一次进步了许多，如今已经班级第一，年纪前七十。
她的班级第一其实也就比班级第二多出了五分而已，差距并不大，下一会儿都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
往年海英高中排名前一百的学生有很大概率上重本，楚衣要求不算高，她只希望能在自己的努力下能上个好一点的学校。
先前易白给她发信息，说有事要问她，但是后面她再主动询问，对方表示没有什么事了，已经解决了。
楚衣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有多想。
她全身心都放在紧张忙碌的复习当中，在这样堪称心理折磨后，不知不觉又瘦了几斤，小下巴尖嫩嫩的，看上去像是初生的嫩芽。
楚衣不知道自己瘦了许多。
高三五班的学生除了那些计划好毕业就出国的学生，几乎每个人都在认真复习，前者虽然不在乎高考，但不妨碍他们又同理心，毕竟也做了几年的同学，怎么也不可能在这时候影响别人的未来。
所以班里异常安静，安静到不用班主任时时来催促。
在这种别扭又温馨的时间中，很快迎来了好看。
两天后，楚衣从校门走出来，外面人山人海，喧闹声不绝于耳。
她抬起头，享受夏日下午的阳光，浅浅的光线从树叶缝隙穿梭，落在她纤长的睫毛，挺翘的鼻子上，犹如一副美丽的画卷。
鬓角的细汗，不知不觉中被夏风吹散。
从未有像现在那么轻松过，就普通一口永远填不满的无底洞，你唯一的工作就是要把它填满，忽然有一天，有人告诉你，你的工作完成了，你需要进入另一个阶段去继续工作，而新工作能让你有更多的选择。
楚衣感叹完，紧了紧手中的文具袋子。
前面的学生队伍快到了尽头，她跟在后面，周围人又多，并没有发现门口有一个拼命往前挤手拿摄像机的人。
“等等，别冲那么快，看到后面那个女生没有？好看啊，还有点混血，不知道中文说得好不好，等会儿采访问几个问题，kpi管够！”
一穿着格子服的男人见看不到人，收了机器，和搭档一块走过去，准备随时准备上前采访。
旁边一穿着制服的保安虎视眈眈的盯着两人。
手拿话筒的记者，朝他笑了笑：“大哥你别紧张，我们就是按规矩问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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