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悦不死心地看着李屹朝牛澄澄的方向走去，也不知是恼羞成怒还是怎么了，吊着嗓说道：“牛澄澄就是有问题，全班都不和她玩，你别被她骗了！”
李屹头也不回地向前道：“管好你自己。”
一语终结话题，两人再也没有留在原地自讨没趣的想法，低着脑袋匆匆离开了。
李周和缓缓跟在后面，隔着五六米的距离。
牛澄澄并不知道在离自己不远处的地方发生了什么，眼角微微的湿润也被夜风吹了回去，她调整着呼吸。
明天还有航班，要回去休息了。
一直紧绷的身子骨突然一松，就连早就不适的脚踝也跟着发疼。
她扶着墙微微弯腰，脱下了碍事的高跟鞋。
黑色程亮的细高跟，优雅性感很衬她的长相和打扮，可这些并不是牛澄澄真正想要的。
她赤足站在水泥地上，倒也不觉得毛躁的地板有些剐脚。
她瞅着警局外的马路，走过去也就几步路，赤脚就赤脚吧。
台阶有些凉，但远比不上被人心浇了冰的触感，牛澄澄才迈开脚步，肩上就传来一股温热的力量，不算大力的拉扯，却足够把牛澄澄留住。
“过来。”
短促有力的两个字，明明是熟悉的声音同样的声线，可这一次，牛澄澄没从话里听出冷漠来。
她呆呆地回身，看向李屹那双深邃里泛着星河的眼睛：“你…你怎么在这？”
牛澄澄不知道该做什么动作，自己提着高跟鞋光脚的动作实在不雅观，“过来”又是什么意思？牛澄澄并不立即。
看出了牛澄澄的呆滞，李屹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失礼，可是大脑有些指令是带连贯性的，思维决定了他后续的动作。
牛澄澄茫然地看着李屹微微前倾单手捞起她的后腰，托起的同时下弯的动作更深了一些，而后另一只手从牛澄澄的双膝之后穿过，一个离地的动作让她来不及踉跄，本能地勾住李屹的肩颈。
“你、你、你……”
三个你足以表现牛澄澄此刻的心境，李屹也好不到哪去，他不清楚驱使自己多管闲事的初衷是什么，只是他清楚不该放这个女孩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回去。
李屹以沉默回应，脚步沉顿稳健，李周和跟在后头忍不住捂住嘴。
——这男孩子要么不开窍，一开窍就这么主动？！
李周和甚至开始窃喜自己明年是不是要有曾孙了。
警局出入的人不算少，大家都忙于自己的事，就算是方才那些有经纪人陪同的俊男靓女被接走也没能引起旁人多大的关注，可现在不一样。
敢在警局玩公主抱的，一时之间成为了所有人的焦点。
不管是嫌疑犯、干警、报案人员等等，全部都是清一色地面部抽搐——谁能想到大半夜到警察局还要被按头吃狗粮呢。
李屹目视前方，始终不语。
牛澄澄挂着李屹的身前，表情时而难以置信时而赧色上浮，总之就是非常地复杂，隐隐的月色和路灯映照下，她甚至都不敢抬头看那道完美下颚线之上的脸。
一个疑问始终萦绕在她的脑中：所以，李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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