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峡市。
一家电影院外。
“冰姐,情绪好点了没?”
白泽硬是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个几万岁的小姑娘给哄好。
他今天才确定,这性格和年龄和没有半点关系的,这几万岁的人闹起脾气和一二十岁的人是没区别的。
鹤熙是这样,昔拉是这样,凉冰也是这样……
同样的眼泪,同样的……难搞。
要是不认识,他肯定是转头就走,毕竟关他屁事?
可是凉冰……他们俩还是认识挺长时间的了,凉冰对他吧……
你见过恶魔好言好语的劝人,还劳心费力的让你开心起来吗?
他能分辨情感真假的能力,让他无法忽视凉冰对他的好,所以啊……
看着抬着个冰激凌像个小姑娘一样的凉冰,他还是会心软的,无论她在外的名声如何,是多么的作恶多端,可是在他这里,凉冰一直都很温柔,就是……太流氓了。
动不动就玩大力出奇迹,看来他这具身体的力量还是要试着升级一下的,不能总被这样强迫,很没面子的。
“你该不会想熘了吧?”凉冰吃东西的嘴一下子就停下来了,
“不行!这才多久?你得多陪我一下。”
虽然那个有故事的王冠让她破防了,没憋住,但是……
好不容易能让白泽心甘情愿的陪她,哄她开心,她这“坏心情”,短时间内是不能好起来的。
“我不走……身上味道这么重,我又回不去。”白泽摇摇头。
凉冰的侵略性的气息是非常明显的,就连怜风都能感受到,而且要不是鹤熙之前不喜欢这个味道,弄了个小程序清理了一下,而他当时眼疾手快的偷学了一波,那他之前几次和凉冰见面都回不去家。
恶魔的味道……很难去掉的,就像天使的味道一样。
“你这话说的……我的味道很难闻吗?”
凉冰不乐意了,撇着嘴,刚刚看电影恢复的一丢丢好心情瞬间没了。
“不是,很香,但是我家里怕是容不下这股味道。”
就连昔拉闻到凉冰的味道都会生气,也不知道为什么……难道凉冰和昔拉有旧仇?毕竟她们俩都是几万年前的传说级人物。
杀戮天使……来头真的大,一开始白泽看不懂她那复杂的暗位面,但是那次失控醒过来以后,他感觉……脑子更流畅了,昔拉的信息他也能看个大致,只不过老样子,随便看人暗数据不道德,所以就没看太多。
“你家里容不下,那和我去……”
“别想了,我不去。”白泽直接打断了凉冰。
他不可能和恶魔走的太近,哪怕现在,他也只是凉冰的朋友,不是莫甘娜。
他愿意陪的是凉冰。
哪怕将来,她们打起来了,他也有办法把凉冰救走,但是,也仅仅是凉冰,天使凉冰,不是恶魔莫甘娜。
“好吧……”
凉冰也不再多说。
白泽的态度很坚定,她也只是随口一提。
“不过,你偏向天使……为什么?你也觉得凯莎的正义才是对的?”
凉冰想知道,没有记忆的白泽,会做出怎样的判断。
“对?什么意义上的对?”
白泽抓住凉冰,
【空间转移……确定位置.】
转眼间,二人来到了星空中。
白泽手一挥,拉出了一片草坪,枕着仅剩的左手,顺势躺下。
“正义也好,邪恶也好,这世界上一切的东西都是相对的,有阴就有阳,有善就有恶,哪怕是作为已知宇宙最大邪恶的你,对于你的恶魔军团而言,你,不也是那份唯一的救赎吗?”
说什么对与错,都是没有意义的。
凉冰这种活了几万年的人,思想是完备的,不存在什么看不清自己,看不到别人眼中所谓自由的“漏洞”,所以,白泽并不打算和她说什么大道理。
因为那看起来就像一个两三岁的,刚会说话的婴儿,自以为是的和一个满腹经纶的年长学者辩论人生的意义是什么一样。
太没有自知之明了。
地球人只活了短短数十年,便能组织处一堆大道理,人生经验,而凉冰,天使,这种大脑开发度达到了百分之五十的“高等智慧生命”,甚至她们已经存活了数万年,难道,她们会不懂这些吗?
企图和凉冰讲逻辑和道理来征服她?愚不可及。
凉冰在这方面可是专业的,已知宇宙无可超越的精神导师,凯莎都比不上她,不然,就她恶魔的这点武力,怎么做到和凯莎打几万年的仗?
她的自由堕落理念,是没有逻辑漏洞的。
她的思想,是完备的。
如果有人意图通过哲学的方式说服凉冰,那只能说……
傻的可爱。
“你的自由堕落也好,天使的正义也好,都是‘秩序’的一种,都是限制,没有什么对与错,都是你们通过自己对世界的观察总结出的一种限制,凯莎想要约束,而你,想要打开这种限制。”
白泽看向冥王星的边缘,那里是正在集结整备的饕餮舰队。
“自由……人人都想要,可是,自由是需要代价的,弱者承受不起的代价,你们都是对的,没有谁对谁错。”
“而你们打几万年的仗,无非就是想让对方认同自己的观点,与其说是正义与邪恶的理念之争,倒不如说,这是天使和恶魔的力量比拼。”
“你问我谁对谁错……没有价值。”
“这和你们之间的争执完全就没有关系,说到底,谁赢了,谁就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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