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单单只是听唱曲子的话，倒也不是那么难受。
可是在这期间加上了乱七八糟的枇杷声，那才让人痛苦不堪，恨不得自己耳朵什么都听不见才好。
一曲终了，整个房间都还有回音。
蒋礼面色惨白，在看到对面那女子打算再来一曲的时候，果断开口阻止了对方。
“等一下，本公子不听了，不听了。”
沈煜抬手看向对面，“秦峥，蒋公子不听了，你就先下去吧。记得，好好照顾蒋公子带来的人，务必要让他们吃好喝好睡好。”
蒋礼看得出来，对方显然是有话想要对他说了。
“是，主子。”秦峥尖着声音回答。
顾清颜压下嘴角的笑意，真是被秦峥笑死了，看不出来秦峥还有这样的才艺。
待秦峥离开之后，蒋礼才神色淡淡地看向沈煜和顾清颜。
“两位不必再演戏了，看来你们是知道我的打算，所以故意这般试探。我虽然不知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但你们绝对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
“蒋公子是个爽快人，在下顾宇，这位是我的夫人。我们来到京城那日，想必蒋公子便已经发现了我们的存在，今日那胭脂铺偶遇，恐怕蒋公子也是故意来找茬的吧？若是我们直接和蒋公子对上，那蒋公子今晚便不会走这一遭了，是吧？”沈煜笑着开口。
在顾清颜说了之后，沈煜便让龙隐阁的人打听过蒋礼，竟然发现了另外一件事。
因此，才越发了解蒋礼是装出来的纨绔子弟。
蒋礼的脸色有些难看，“这位公子的确是聪明过人，既然如此，我也就不隐瞒了。的确，我是故意的，但那又怎样？”
“蒋公子表面上是摄政王的人，其实是皇上的人。”沈煜又说了一句。
闻言，蒋礼瞳孔一缩，无比震惊地望着沈煜。
他和皇上根本就很小接头，并且皇上都从来没有亲自接头过，这个人究竟是谁，又是怎么知道的？
“你究竟是谁？”蒋礼眼中已经有了杀意。
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全，若是这个人不太可信，那么他就会直接杀了对方。
沈煜轻笑，“你别紧张，我只是表达我的真诚态度而已，毕竟我与你们的皇上也有合作。大家都拥有共同的敌人，不是吗？”
“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蒋礼冷哼。
“不，你会相信，因为皇上的人也要来找我，商讨共同对付赫连野的事。你的姐姐死在了赫连野的手里，难道你不想报仇雪恨吗？当初你投奔皇上，不就是为了给自己的姐姐报仇，只不过没有找到机会，所以你便当了一个纨绔子弟。”沈煜看了一眼蒋礼，见她沉默下来，这才继续道，“我们的目的，就是杀了赫连野。虽说他现在人在边关，但是毁了他的一些势力，还是可以做到的。”
在顾清颜说可疑的时候，沈煜便去查了这个人。
不查不知道，一查还真是吓一跳。
蒋礼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神色有些落寞。
“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的姐姐死在他手里，便知道赫连野此人的心机如何。或许，他也从未相信过我，只不过是仗着我姐姐临死前对他说的话，才忍着没有对我动手而已。或许你不知道，我的姐姐比我大十二岁，长姐如母。赫连野当初爱上她，便想要娶了她，可是那时候的姐姐已经有了意中人，赫连野才不管那么多，非要得到我的姐姐。后来，姐姐死在了赫连野的手里，她成为了赫连野的第一个人皮灯笼。”蒋礼苦笑。
也是他没用，即便是心里那么想要给姐姐报仇，可是却无能为力。
不管是身份、地位、财富、武功，他和赫连野比都差太远了。
或许赫连野不杀他还有一个目的吧，那就是让他痛苦。
“赫连野为何要杀了你姐姐？”顾清颜问。
她也是很好奇，对一个偏执的人来说，既然得到了那个女子，那怎么会轻易杀了她？
蒋礼的双眼通红，“呵，我姐姐做梦的时候梦到她未婚夫被赫连野所杀的那一幕，喊了他的名字。因此赫连野便觉得我姐姐背叛了她，将她折磨了一顿，我怎么求都没用。最后，赫连野用他手里的匕首刺进了我姐姐的心口，在临死前，她让赫连野好好照顾我。赫连野就着那把匕首，将我姐姐的皮剥了下来，做成了人皮灯笼。后来，他便不知道从哪里听到消息，说是做出九九八十一个人皮灯笼，我姐姐就会活过来。谁都知道这是假的，只有他一个人在自欺欺人。”
是啊，人是不能复生，不是自欺欺人又是什么？
自以为是又迟来的深情，其实什么用都没有，比草贱。
“倒是看不出来，赫连野也有真正爱的人。”沈煜微微挑眉。
他一直都觉得赫连野心狠手辣，没想到他还爱过一个人，只是结局不太好。
或许，他现在的性格，也和那一段感情有关。
但不管怎么样，这都不是随意对大齐发兵的理由，他不会怜悯他，只会觉得这个人活该。
沈煜也想到了自己，还好顾清颜是假死，他将心里的一切都告诉了顾清颜，两个人也算是修成了正果，他可不会走上赫连野那条路。
蒋礼不置可否，“他的确是很爱我的姐姐，如今王府中，我姐姐生前住的院子什么都没有改变过。可是，斯人已逝，他再怎么情深似海，也改变不了我姐姐死去的事实。可惜摄政王府戒备森严，我也不好混进去，不然我一定要毁了那些灯笼。姐姐都已经死了，他却还不愿意放过她的身体。”
用戒备森严来形容摄政王府都算是轻的，这完全可以用铜墙铁壁来形容。
摄政王府内高手如云，哪里有这么容易混进去？
“你的意思是，那些人皮灯笼对赫连野来说很重要？”沈煜询问。
蒋礼看了一眼沈煜才点点头，“不错，他要是在府中，每日都要去看的。只不过，即便是他离开，也会有专人把手在外，我打听了这么久，才知道是一个地下室。”
这些年在赫连野身边当纨绔子弟，蒋礼也有些疲惫，他打算赌一把。
ps：五一快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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