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周怡音头也不回地走了。
鹤别没再阻拦，看了眼自己空空如也的手，站在原地良久出神。
周怡音独自回了酒店房间，她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鹤别的脸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她对自己的摇摆感到厌烦无奈。
放狠话只是她不想一次次地被鹤别看扁拿捏，一次次地毫无自尊地像条狗似的回到鹤别身边百般讨好。
她嫉妒蒋乔，也羡慕蒋乔，至少她与鹤别从一开始见面、相处就是平等的。
静静思忖了半晌，周怡音拨出了一个电话。。
电话辅一接通，男人低沉略显沧桑的嗓音便传进了耳朵里。
“周小姐，希望你今天能告诉我一个好消息。”
周怡音不由得轻轻闭了下眼睛，心想白泽安果然是只老狐狸，还非常有耐心。
“我同意交易。”她抬手抚眉，低声道：“但我付出了努力，白书记又能给我什么？”
白泽安第一次遇到周怡音这样什么都没有还敢大着胆子来谈条件的人，不由得觉得有趣：“周小姐想要什么？”
周怡音瞳里的神色凝深，低声道：“地位。”
“野心不小。”白泽安嗤笑一声。
周怡音不以为然：“对于白书记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不是吗？”
白泽安听过的马屁很多，不差周怡音一个，不过她说得实在分寸得宜，确实使唤人还得发工资，他自问不是一个刻薄的人，因而并不反对周怡音的条件，甚至决定支持她，给她指了一条明路。
“周小姐想要地位就得走到我身边来，懂吗？”
周怡音不笨，一下就弄清楚了白泽安的意思。
她想加入白泽安的阵营，第一步就是成为这个阵营的人，也就是成为一个公务员。
“这也算是我给周小姐的一个考验，如果你连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到，我很难相信你能拿到张家的账本。”白泽安的语气带着天上领导者的慵懒。
“好。”周怡音点点头，她乐于接受这样的挑战，总好过以色侍人。
白泽安刚想挂断电话，却被周怡音拦下：“等一下，我还有一个条件，请白书记务必要答应。”
“我随时都会被张家的人骚扰，到时候可能就会失去联络，不方便为您办事。”周怡音实话实说道：“所以我想要一个保镖，保障我的人身安全。”
白泽安习惯了发号施令，习惯了被底下人尊重，一时间听到周怡音近乎不容商量的语气，感到些微的不爽：“周小姐在威胁我？”
“白书记觉得是威胁？”周怡音好脾气地反问道：“我以为张家才是最大的威胁。”
白泽安被堵了个正着，忍着火气道：“我会给你安排人。”
周怡音目的达成，也不管白泽安怎么生气，按照攻略在某宝买了书，选择同城送达后便美美地睡了个回笼觉。
第二天，周怡音忽然接到了酒店前台的电话，说她有一位朋友在楼下等她。
周怡音兀自奇怪，坐电梯下了楼才知道是白泽安给她安排的女保镖赵楠，是个超能打的国家级跆拳道冠军。
她将赵楠带回了酒店房间。
晚上，赵楠在酒店房间里打了个地铺。
翌日，周怡音一早就拎了个大书包，将几本书都装了进去。
收拾好后，她便和赵楠一起出了门。
白泽安办事效率倒高，不仅一天就找来了保镖赵楠，还给她报了培训班，让她去上课。
到了培训班，周怡音领了教材，然后按照分班和路线图找到了上课的班级。
几堂课听下来，周怡音记了很多笔记，赵楠却是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
出校门的时候，周怡音视线扫到了一个人影，不由得顿下了脚步。
赵楠跟着停了下来，警惕道：“怎么了？”
“没什么，我好像看到了一个人。”周怡音走了几步，想跟过去，但人忽然不见了，她站在原地低声道：“不过也可能是我看错了。”
“什么人？”赵楠问道：“是之前想把你带走的人吗？”
“不是。”周怡音摇了摇头，心里却不断在想，究竟是不是她看错了？
怎么会在这里看见许宛央？
周怡音不得其解，不过很快就释然了，不再去想那么多了。
现在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事是报仇。
考试近在眼前，她必须尽快跟上进度。
培训班是精品班，为期二十一天。
周怡音每天都抓紧时间在学习，每一天都过得既充实又痛苦，连睡觉前都是背着单词入睡。
赵楠全程陪同，看在眼里，佩服又担忧，时常觉得周怡音一根弦绷得太紧了，连带着对周怡音的印象也发生了改观，却并不妨碍赵楠发出没出息的感叹：书他娘的真真不是给凡人读的。
好不容易到了临近考试之期，赵楠简直像被放出笼子的小鸟，浑身上下都透露着自由和快乐。
考试当天，天色昏沉。
周怡音在文学厅大门的告示上找到了自己对应的教室，好不容易七拐八弯地找到了教学楼b，却被混乱的班级排序搞得摸不着北。
四班之后隔着一条过道直接是六班。她找不到自己的教室。
周怡音问了来回看了好几遍，忽然发现隔壁教室门口贴着的名单上有许宛央的名字。
她愣了一会儿，不禁想起开学当天见到的身影……
舒扬的预备铃响起，周怡音也来不及想太多，跟着人群往自己的考场去了。
考试正式开始，周怡音心无旁骛，专心答题，还预留了一部分检查的时间。
等到考试结束地方铃声响起，考生鱼贯而出。
周怡音往旁边考场看了几眼，却没见到许宛央的身影，便不再苛求了。
赵楠身高腿长，在人群中尤为惹眼。
远远地冲她招了招手，一路小跑过来给她拎包。
周怡音想说不用了，但看着赵楠的神情，又觉得也没必要，便给了她。
两人并肩同行，但刚踏出去没几步路，周怡音收到了张扬的消息。
算起来，自从张扬交往以来，她和张扬联络的频率就变低了。
倒不是刻意回避，而是自然而然地空出了这段时间。
-考完了吗？还顺利吗？
-还成。
周怡音想了想，两人已经有段时间没见了，于是问张扬要不要过来一起吃饭。
张扬很快便给了回复。
-正好，我心情不好。
-怎么了？
张扬叹了口气：见面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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