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怡音诧异地转过头去看许宛央，简直要被她的厚颜无耻震惊了。
陈安时抿了下唇，偏过头看向周怡音，问道：“是这样吗？”
周怡音只能无奈自认倒霉：“对。”
“好，出去吧。”陈安时点了点头，摆了摆手，示意她们可以走了。
许宛央冲周怡音轻蔑地笑了笑，转过身潇洒地离开了。
周怡音也准备离开，却被陈安时叫住了。
“你知道自己为什么吃这个亏吗？”
周怡音转过头去看陈安时，有点惊讶：“你……”
陈安时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我在这行混得比你久，你不想被人比下去，就需要再多花一点心思。”
“出去吧。”
周怡音满腹的委屈只能打落牙齿，咽进了肚子里。
快步离开陈安时的办公室，周怡音冲进了卫生间。
打开了水龙头，洗了一把脸，她看着镜子里还留着伤疤的脸，但越想越生气，猛地朝着镜子泼了一把水。
“台长把转正的职位允诺给了我。”许宛央此刻正在卫生间最后一格子讲电话。
“周怡音滚蛋了吗？”
许宛央脸色一僵，回应道：“……没有。”
“那你急着来跟我邀功？”电话另一头的白蔷冷笑，“我要的是周怡音身败名裂，在这一行永远混不下去。”
“我儿子当不成医生，她也别想好过！”
许宛央没想到她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没受到白蔷半点认可，反而被劈头盖脸一顿骂，心里也十分不是滋味，脸色铁青。
但想到自己的计划，许宛央也只能忍气吞声道：“我知道了。”
白蔷冷冰冰道：“周怡音还在这个行业里呆一天，你就要努力把她踩下去，知道吗？”
“好。”
电话挂断之后，许宛央靠在墙边，仰起头，努力将所有的情绪都咽了回去。
她打开隔间，刚想去洗手台洗手，不想和周怡音撞了个正着。
许宛央的神情一瞬间变得十分古怪，不过很快就恢复了镇定，若无其事地朝另一边走去。
“等一下。”周怡音出声道：“我昨天为什么会被发现？”
许宛央闻声顿住脚步，耸了耸肩道：“这你得问你自己。”
周怡音怒火中烧，几步上前，拦在了许宛央身前：“这件事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我当时已经停下了拍摄，在换内存卡，没有任何理由会被发现。”
“我想了很久，觉得只有一种可能。”
“什么？”许宛央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眼神里丝毫不见慌张。
周怡音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低声道：“那就是有人告密。”
许宛央静静与之对视，略浅淡的琥珀色眸子像极了蛰伏的猫科动物，慵懒、食肉、不容小觑。
“我想来想去，会出卖我的人只有你。”
“是我。”许宛央承认得落落大方，“那又怎么样？”
她为了比周怡音先一步拿下这次的头版，于是选择了通风报信，对此获得的收益她完全不感到后悔。
周怡音顿时噎住了，浑身的血液都随着愤怒几乎要冲上头顶。
许宛央冷笑，借机甩开了她的手，不疾不徐道：“周怡音，虽然我们合作调查这件事，但本质上我们是竞争对手，你连这点意识都没有，活该被人捷足先登。”
“你！”
周怡音被许宛央的三言两语所刺激，气得反手就要打许宛央一个耳光，却被许宛央轻松拿捏住，反手就回敬了一个。
周怡音被打得偏过头去，脸上疼得厉害，但却比不上她现在被人在背后算计和捅刀子的愤怒。
许宛央幸灾乐祸道：“不服下次就学聪明点，你想打我，就要做好挨打的准备，听懂了就快点滚开，蠢货。”
许宛央离开的时候，还故意撞了下周怡音。
周怡音仰起头，将快要流下来的眼泪逼了回去。
她攥紧了拳头，唇色发白，暗自发誓绝对不会再有下次。
消息经过传播，警方对傅清越进行了搜查。
作为这件事的负责人，周怡音和许宛央再次被陈安时派去进行后续跟踪报道。
拘留所审讯室外，她们隔着特殊材质的玻璃进行拍摄，摄像机如实追踪着另一间房间里傅清越的表现。
他西装革履，笑得温文尔雅，实在很难将会所里的所作所为跟这样一个男人联系在一起。
面对问话，傅清越不紧不慢道：“我带着我旗下的艺人跟我的朋友们聚会也算是性贿赂吗？这里有哪一张照片涉嫌淫秽？”
“警察同志，你们不能看图说故事啊。”傅清越一口气说完，连气都不带喘的，甚至若有似无地看着玻璃背后，仿佛知道后面正站着拿相机录摄的人。
周怡音被气得脸色发白。
警察点点头，将一份笔录递了过去：“那这个你怎么解释？这是钟安娜小姐的口供，里面清晰记录了你和其他几位的关系，还有她明确提出，你胁迫她做出性陪行为。”
傅清越淡然一笑，反问道：“有证据吗？”
“警察同志，第一次是胁迫，第二次、第三次难道都是我胁迫她的吗？如果真的是我，她还会心甘情愿跟我一起去参加聚会吗？”傅清越侃侃而谈，“你们可以去查，看看她是不是自愿去的聚会。”
“而且我和钟安娜曾经交往过，存在感情基础，哪怕分手了，互相排遣一下不犯法吧？”
“那她说的其他人，你怎么解释？”
傅清越随意地瞄了一眼，视线低垂了下来，唇畔的笑意渐渐收敛。
“我们玩得比较开，这点私事也得说吗？”傅清越往前坐了坐，“不信你们可以去查，除了我，钟安娜私底下肯定和不少人都玩得比较开，她在圈子是出了名的公交车，谁都可以插上一脚。”
傅清越得意地笑了笑，坐了回去，语气轻慢高傲：“跟我没什么关系。”
一场审讯下来，周怡音的脸色越来越凝重，最后只能和许宛央失望地离开了拘留所。
与此同时，鹤家别墅。
鹤庆源刚招待完客人，鹤榕便直奔进了他的书房，将傅清越的事从头至尾说了一遍。
“这件事要不要压下去？”鹤榕忧心忡忡，“闹大了也会影响我们集团的声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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