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上方的玻璃窗透出些许亮光。
陆然很快就看清了门口那道身影的面容。
背光站着的是一个穿着校服的黑发少年，他的五官和面部线条柔和清秀，差点让陆然错认成女孩子。
“那是个人。”
听到陆然的话，被吓到的两人才探出头。
苏杭搓了搓手臂，“早说嘛！害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宋轻煜无语：“说好的不怕呢？”
“我当然不怕什么闹鬼，可是他这不是突然出现在我身后吗？任何人都会怕这种‘啪’的一下出现的状况！”
苏杭解释完才去看应该是刚进来的少年，“刚刚我们不是关门了吗？你推门进来都没声音的吗？害我被吓了一跳。”
先前‘嘎吱’一下，分明是关门的声响，少年开门时却没任何动静。
“对不起。”少年走近了点，眉头微微皱起，“我以为里面没有人。”
“也不是你的错啦。”苏杭摆摆手，“我叫苏杭，你呢？”
少年打量了苏杭几眼才回答：“沈渊。”
“我们是过来找人的，你呢？”
“我经常会来这里，但是今天门上的锁掉下来了……”
“你就过来看看对吧？”苏杭舒了口气，看着宋轻煜说，“看吧，根本不用怕，人家天天来这里也没见出什么事。”
宋轻煜点点头，一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模样。
陆然无奈扶额，“行了，我们还是先找人吧，要是晚了，你们俩想要去楚诗悦面前负荆请罪吗？”
“不，绝对不要！”
苏杭双手交叉，全身都写着拒绝二字。
一旁的沈渊像是才看见陆然，默然盯了她半晌。
苏杭这才想起自己还没给对方介绍，于是指了指身边两人，“这是宋轻煜，这是陆然，我们都是A班的。”
沈渊嗯了一声，就没了下文，低垂着头的样子看上去有点儿阴沉。
苏杭察觉到对方不怎么爱说话，便主动说，“我们还要在里面找人，找到人就会走，你要跟我们一起吗？你应该没进楼里看过吧？”
沈渊点头答应。
陆然指着被烧毁部分的左侧，“那我去那边找，你们就去另一边吧。”
宋轻煜看了眼黑漆漆的左边走廊，“还是一起吧？这样更安全……”
“没这个必要吧——”
苏杭身为除妖师，自然不怕那些神怪灵异。
宋轻煜飞快朝她做了个口型：‘妖怪’。
想到陆然是普通人的苏杭立马改口，“宋轻煜说的对，小然，我们还是一起找人比较好。”
陆然正准备往左走，没看到两人的眼神交流，正要说什么，就被苏杭挽住了手臂，往另一边带。
“走走走，我们先去看看这边。”
陆然没找到机会说话，只能将疑惑的目光投向宋轻煜。
宋轻煜眨眨眼，笑的很是无辜。
苏杭又扯了下另一个人的衣服，“还有沈渊，我们一起走吧？”
沈渊不说话的时候，存在感很低。
不过不说话就是默认，苏杭没多说，挽着陆然就走。
没两步她便去看走在陆然另一侧的宋轻煜，“前面那么黑，说不定里面会跑出什么东西来……你要是害怕的话，可别去抓小然的手。”
“别吓唬他了。”陆然叹气，“你刚才吓唬宋轻煜，自己不也被吓到了？”
“我那是……要不是沈渊进来，我也不会被吓到啊……”
苏杭说着回头看了眼沈渊。
对方恰好抬眸看过来，黑黝黝的眼眸显得很空洞，似乎有森冷的寒光一闪而过。
苏杭身体突然一抖，“你别这么盯着我看，有点吓人……”
陆然也跟着回了下头，哭笑不得地说，“宋轻煜没有害怕，你倒是怕起来了，这是在自己吓自己吗？”
“才不是，主要是沈渊刚才……”苏杭想说沈渊刚才眼神确实可怕，但又觉得可能是这里光线不好，自己看错了。
“说别人吓人就算了，还想把错往别人身上推，你还是给人道个歉吧……”
宋轻煜知道苏杭没坏心思，但刚认识的人可不知道。
苏杭被提醒了才后知后觉自己不对，赶忙道歉：“抱歉。”
沈渊摇摇头。
一行四人一间一间教室地找，一直到三楼都没看到任何有人来过的痕迹。
苏杭蹲下来看了一会儿，“地上这么厚的灰，连脚印都没有，夏如如应该不会在这里。”
陆然当即下楼，“还是去另一边再找找。”
这栋楼分成两边，除了一楼外，二三楼都不是互通的，所以要去被烧毁的那一侧，还要先回一楼。
“这栋楼也不大，我们这么大动静，夏如如要是真的在，怎么会听不到？”
宋轻煜跟上陆然，“我们先去其他地方找吧？”
他一边说一边走到进来时的大门那儿。
“小然听到夏如如的声音了，她或许会在附近，你去附近看看也行……”
苏杭话还没说完，宋轻煜那边就传来捶门的声响。
“你在干嘛啊？”
“门打不开了！”宋轻煜神情急切，又用手肘撞了几次，大门却没半点反应。
苏杭迟疑了几秒，快步走过去，“怎么可能打不开？我们进来的时候不是随手一推就开了？你别想吓我……”
“还真打不开。”她神色惊讶，“不会是有人恶作剧，把我们关在里面吧？”
陆然看向极少开口的沈渊，“平时还会有其他人来这里吗？”
沈渊再次摇头，“我不知道。”
“只能去找其他出口了。”苏杭指向左边，“我们去的那边没其他门，那就去这边找。”
于是几人又一起往左边走。
对比右侧，这边的情况很容易让人在脑海里自动播放恐怖电影的背景音乐。
烧焦的墙壁和走廊昏暗的光线互相映衬，阴冷的风时不时迎面吹来，走廊漆黑的尽头还传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苏杭倒吸一口凉气，显然是害怕了，所以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
“夏如如应该不会跑进这个里面吧？要不还是想办法去开大门吧？其实我力气还挺大的……”
她话刚说完，走廊尽头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雪球！雪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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