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师留下来的东西,我们自然是妥善管理的,可前些日子,大概就是入冬以来,来我们这里参拜的香客越来越多,我本没有在意,一时也疏忽了管理,可没想到却……”
恒心苦着一张脸,似乎很不好意思再说下去,清澈的眼睛望着李安易,又说:“后来,就发生了这件事。”
李安易心头一动,就快要抓住重要的信息,敏锐的直觉告诉他,本案的真相已经快要浮出水面。
恒心疑惑地说:“三天前,藏经阁起了火,平日里我们都是严加防范的,一定是有人故意为之。”
“可我们藏经阁里的经书,哪有值得人有意去烧的啊?”
目前看来,这方丈可能真的不知道什么,自己怕是错怪了好人。
李安易心里想着,不由得感到有些愧疚,从怀里摸出一只小瓷瓶,道:“恒心大师,今日之事,怕是李某错怪您了,方才在外面,是在下一时冲动,多有得罪。”
“这是京察司上好的金疮药,请您务必收下,他日我定会再带礼物前来拜访。”
李安易站起身来,双手将这小瓷瓶奉上前去,紧接着深深作揖一拜以示抱歉之意。
“李施主探案心切,贫僧自是可以理解,这金疮药,贫僧就收下了,李施主功夫了得,贫僧这身体可扛不住几遭……”
“只是这礼物之事,大可不必如此,全当是一场误会罢了。”
恒心见李安易道歉态度如此认真,自然不好再做追究,急忙将李安易扶起。
……
李安易心想:“如今,最需要清楚的便是贼人的目的了,这大慈恩寺,似乎并没有值得人去觊觎的,不过,嘶……”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心中一惊:“莫非是……?”
突然,一旁的李尚和开口了:“大师,不知前些日子那幸存的经文可有什么古怪之处?”
“也许,那贼人是为了它而来,只是恰巧错过了。”
恒心仔细地思索着,皱紧了眉头,道:“贫僧只知道那是家师早些年间从西域带来的经书,家师在世时,很少翻动,同样也不允许大慈恩寺的弟子观看。”
恒心想起来些什么,顿了顿,紧接着说:“家师曾说,那经书非得道之人不可看,若是其他人看了,便会受到影响,怕是会生出祸患。”
“这次,也是迫于陛下的压力,贫僧才将这经书借了出去。”
“郡主和李施主……”
李安易大吃一惊,不久前他可是才和阿雪把那经书看了不知多少遍,如今和尚的话,像一柄重锤,狠狠地砸在李安易的思绪上。
“你为何瞒着不说,还将那破经书送出去!”
李安易将面前的桌子一脚踢飞,冲上去,狠狠地拽着恒心僧袍上的衣领,竟然将身材高大的和尚强行提起来。
那和尚挣扎着,赶忙说:“贫僧也是迫于陛下的压力啊,而且,若是让旁人知道藏经阁里有这东西……”
“你这和尚!”李安易有些发狂,眼睛红红的,像是要把年前的和尚吃了一般。
就在这一刻,李安易动了杀心。
论这个世上,李安易最珍惜的,一定不是他自己的命,他本是一个孤儿,被义父收养,命便是义父给的。
如今他长大成人,多年以来,最让他牵挂的便是周落雪,与京察司的义父和三个弟弟妹妹。
义父对他有着养育之恩,是再生之父母,同弟弟妹妹们一起,给自己家的温暖。
而周落雪便是男孩心里的白月光,是永恒的牵挂与爱恋。
人们皆知青龙使是京察司第一高手,可你倘若问京察司里其余三使,谁最厉害,他们的答案一定是肯定的,周落雪。
李安易平日里待人温和,宽容大度,是风度翩翩的人间公子少年郎。
可事情一旦涉及到周落雪,便上升到另一个层面。
你便会见一个全新的青龙使,他冷酷,目露凶光,狠厉而绝情。
“大哥,大哥!你先冷静冷静,先听这和尚说完!”一旁的李尚和注意到了大哥的不对劲,急忙冲上去,抱着李安易的身子,极力劝阻着。
“李施主,这是贫僧的错,请先让贫僧解释啊。”
李安易手上的力道越来越紧,恒心的呼吸也越来越困难,满脸通红,眼看着李安易就要动起手来,这和尚急忙求饶着。
“大哥!冷静啊!”李尚和又紧紧地抱着李安易的手,拼命摇晃着,想把李安易从疯狂的状态里摇醒。
……
感受到了一旁李尚和的手正紧紧地拽着自己,李安易渐渐冷静了下来,一把将和尚推回在地上,冷眼盯着地上的身影。
既然已经涉及到了阿雪,李安易已经变了一个人,下手自然不分轻重。
“咳咳,咳咳……”恒心好不容易挣脱,有些喘不过气来,李安易的手刚刚就像一头猛虎,狠狠地咬着他的脖子。
“恒心大师,你先说吧。”一旁的李尚和道。
恒心有些害怕,眼神躲闪着,不敢与李安易对视,迫于对方的压力,这才开口。
“首先,李施主不必先担心郡主的安危,家师说,那经书只对修行过功法的人有着影响,寻常普通人读起来,只是普通的佛经罢了……”
“今日中午,贫僧也与郡主交谈过,贫僧可以发誓,郡主绝对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和尚信誓旦旦地说着:“至于施主,贫僧一时还无法判断,不过贫僧看施主眼神清明,倒也不像是受到影响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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