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死灵法术的研究，维罗妮卡一直都没停过。
罗曼给她提供了相当多的素材，停尸间里不止有人类的尸体，还有许多兽人的尸体。
当然，维罗妮卡心思并不坏，研究这些只是单纯的好学。
但罗曼的心思很坏，他还把一些活着的死刑犯和被俘虏的兽人送了过去，让她多做做实验。
最后，维罗妮卡高兴地交给了他一瓶紫色的诡异药剂，换取了一张愿望券。
“紫瘟。”
这种紫色瘟疫对于人类没有丝毫作用，但对于植物的危害简直可怕，仅用一滴就能让树木彻底枯萎。
对于兽人，紫瘟则是一种更为痛苦的惩罚。
兽人算是动物和植物的结合体，他们会因紫瘟变得极其虚弱，身体衰竭而死。
但更妙的是，在死亡之后，他们还会活过来，成为传播瘟疫的行尸走肉。
紫瘟唯一的缺点就是传播能力太强，如果滥用会破坏大片植被。
尚需大量改进。
如果紫瘟能成为针对兽人的靶向瘟疫的话，那么整个大荒野都是星湖城的囊中之物了。
这正是死灵术的可怕之处，也是各族禁止研究的原因。
一旦出了差错，死灵瘟疫毒害的不是某一族，而是整个星球的生态系统。
真要放开了打，那就谁都别活了，再搞出几次黄沙瘟疫这样不可逆转的灾害，星球上的生物绝对会进入大灭绝。
也就是黑墙约束了法师们的能力，不然就算没有恶魔，各族也会在无下限的争斗中走向灭亡。
黄金时代的战争，根本不是现在的小打小闹能比的，已经有许多种族在那个时代中退出了历史舞台，现在的这些只能算幸存者。
罗曼掏出了那瓶紫色的药剂，凝视了片刻。
这些剂量足够毁掉几公顷的植被了，必须做好善后工作。
隼鹰抓着瓶子飞到了兽人的阵地里，松开利爪。
当瓶子在一名兽人的头顶破碎时，他挠了挠头。
紫色的液体瞬间便渗入到他深绿色的皮肤里，变成了大片紫色斑纹。
兽人看了看紫色的手指，茫然地抬起头。
天空什么也没有。
他感觉到自己的皮肤在硬化，死去，但是非常痒痒。
“俺的头好疼！”他看向身旁的火枪绿皮，这种感觉让他非常不爽。
“俺的手也疼！”火枪手看着自己的肩膀，上面也有着大块的紫斑。
“紫色真丑，俺怎么变紫了！”兽人本能想用水冲掉那些紫色液体，结果反而把紫斑传播到了更多的皮肤上。
“痒痒死了！你给俺挠挠！”
“你先给俺挠！”
两个兽人扔下了武器，用力抓挠着自己的每寸肌肤。
紫色的血液从伤口中流出。
没人在意。
兽人正在准备今天的第三次冲锋。
但这两只行动缓慢又不听指挥的紫色兽人很快就让指挥绿皮生了气。
“紫色呆瓜！跟着俺冲啊！”
紫色兽人的口鼻中流出鲜血，皮肤开裂，他扑到了指挥绿皮的身上。
这场恐怖的瘟疫很快便席卷了整个战壕，紫色如死神一般在绿皮中收割着。
……
……
……
救世军很快就发现兽人的火炮几乎不再发射。
“他们没有弹药了？”
“打了这么久了，应该需要补充。”
“咱们应该冲锋试试！”
“得了吧，好好开炮就行。”
但他们重新观察战场时，居然看见有一批绿皮连滚带爬地跑出战壕，不避炮火的逃离战场，似乎吓破了胆。
这些逃兵绿皮很快就被火炮精准地炸成了渣。
战场一时有些寂静的不正常。
“兽人一定是被陛下吓跑的！”
“陛下一来，我们就赢了！”
这种古怪的现象引起了热烈的讨论，没人想到战争会突然结束，但毫无疑问，星湖城又一次光荣的胜利了。
庆祝活动仅仅持续了一会儿，罗曼便挥手叫停。
他从指挥所中走出，用法术把兽人的战壕烧了干净，连骨头都没剩下。
“别忙着庆祝。”罗曼看着地上的灰烬，“把绿皮酋长的脑袋带回来。”
救世军们接到命令后，立刻离开战壕北上，去接应山姆带领的敢死队，兽人的主力已经被完全摧毁，这只是在打扫残局，根本没什么好怕的。
罗曼则坐上车，返回了星湖城。
紫瘟还相当不成熟，这只能算是一次实验。
不过这次实验已经证明了紫瘟的潜力，如果改进改进，绝对能成为对抗兽人的重器。
但罗曼并不敢滥用紫瘟，这种瘟疫威力太大了。
虽然几率很小，但万一把大荒野毁了，那星湖城就完了，罗曼也会成为历史书上有一个鲜明的反面人物。
没有植被的草原会迅速沙化，畜牧业和农业根本无从谈起，没了粮食来源，星湖城只能搬迁。
到时候罗曼会人人喊打。
即使是忠诚的救世军，也很少有人能接受死灵术的。
罗曼看着草原上的狮群，不由感叹法师果然是双刃剑，无怪乎历史上能引发那么多次的灾难。
也无怪乎精灵议会这么想把维罗妮卡抓回去。
赫嘉莉研究的禁忌知识根本就是这世上最强的武器，一旦传播出去，各族战争的烈度会迅速升温。
罗曼又把精灵议会的威胁度上调了几分，这个古老种族的水太深了，必须谨慎对待。
未来和精灵交战，他不得不考虑一个极有可能发生的问题。
精灵不可能自愿放弃自己的霸权。
如果精灵们因为战争把黑墙停止，自己该怎么办？
精灵们毫无疑问地会重新回到黄金时代，成为绝对霸主。
到时候能施法的就不止这些有着灵魂编码的法师了，大批人会和亚空间连接起来。
而精灵们对于法术的应用，会瞬间扭转一切劣势，精灵社会不可能只有一个赫嘉莉从事这些危险的研究。
战争一旦打到那种地步，人类和精灵都不可能再顾及什么退路，而且恶魔也会成为一个极大的变数。
没有了黑墙的压制，所有法师都会直面亚空间的恶魔，遭受各种腐蚀，甚至堕落。
就算罗曼能胜利，他得到的世界也很可能根本不适合人类生存了，甚至不适合任何生物生存。
到时候他只能在亚空间里和恶魔朋友们自娱自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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