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轻柔,却宛若一记重锤,把邬瞳刚刚天真的想法打碎。
邬瞳本想狡辩,将此事糊弄过去,却发现自己一旦想说假话,心上就像被千万根针扎一样难受。
他正着脸色对上了月华幽深的眸子。
月华启齿,语气里带点笑意,“怎么?是不是心很痛?”
她起身,移步到邬瞳左手边,一手拿起桌子上的白玉杯,一手拿起白玉壶,从那扭着腰的壶里倒出清水。
哗啦啦的水声响在邬瞳的耳侧。
与之前跟柳素素不同,月华下意识地离他了一米多远。与之前亲昵地摸着他的头的月华又有些不同。
之前,月华只是要在柳素素面前装出主仆关系良好的模样,现在可不一样。
没人在她面前,她不必如此。
虽然从那件事情以后,月华已经好了很多,可是她有的时候就是不经意想起那一间密室,那一具尸体和那个人。
脑海里总是会不经意间浮现那一天的场景。
昏暗的灯光,猩红的血,倒下的女孩……
让她时刻提醒自己,要提防人。尤其是不清不楚的男人。
月华放下壶,轻酌一口清水,垂眼,墨黑的眸子幽深如黑夜下的深海,令人窒息。
一时间,房间里的气氛静谧得可怕。
邬瞳想起身,但是却发现身体连动都动不了。
心脏一沉,全身上下像被人牢牢地锁住。
“主…主人?”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先前的欣赏是真的,这次的害怕也不假。
邬瞳活了那么多年,第一次有一种诡谲的恐惧感。
跟那位大人比起来,这样疑心的主人居然更加恐怖!
月华的指腹摩挲茶杯,侧着身子看他,尽管嘴角带着浅笑,但是声音却薄凉不得带一丝情感,她淡淡出声,“说,你为什么接近我?”
邬瞳不语。没有回答她。
“不说的话,你就等死吧。”
反正契约也是平等的,既然契约的妖物可以杀主人,那么主人也可以杀他。
说罢,月华又饮下一口清水,余光瞄到了飞在邬瞳头顶上,有些瑟缩的羽化。
她放下白玉杯,眼里掠过一丝犹豫。
月华凝着脸色目光放在脸色隐忍的邬瞳身上。
【你在怕什么?】
【……没,只是气氛怪怪的。】
月华狐疑地瞟了一眼羽化,收回视线,继续看着邬瞳。
羽化抖着身子,扇着翅膀,摇摇晃晃地飞到月华的肩上。
她的手抚上月华的脸上,冰冰凉凉的触感。月华也只是眉头微蹙,然后又松开,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静静地等邬瞳的答案。
邬瞳垂眸,“……主人,你要相信我,我不会害你。”
真话?还是说,是假的。
月华没有回话,只是张开纤长的手,玄气外放,在邬瞳体内游走一遍。
真话,没有受内伤的痕迹。
她收回玄气,淡淡瞥了眼邬瞳。
邬瞳松了口气,以为对月华对自己的敌意减了些,以为月华会解了他身上的咒。
结果,月华却用更加冷淡的语气对他说。
她眯眼,眼光一寒,声音更响,张嘴吐句。
“我说的话你没听清?到底,你为什么接近我!”
她的声音像冰锥,恶狠狠地刺进邬瞳的心口。
多疑。
这是她天生的本能。
邬瞳逐渐了解到了月华的真实面目。一切的笑与温柔,都在卸下他的防备,都在让他自以为是!
这次心尖上的疼更密密麻麻了,痛得令邬瞳闷哼一声,多多少少的细汗从额间渗出。
得说。
不然会死的!真的会死的!但他现在不能死!
他心里一缩,咬紧牙关,挤出几个字来。
“是龙……”
月华闻言,黝黑的眸子顿时一闪。她语气轻了点,清脆响亮的声音夹杂着魅惑的魔法,俯下身,“他叫你来为何?来带走我吗?”
邬瞳眸子一暗,眼神有些涣散,“不,我们都接到了命令,要保护好你。”
闻言,月华内心有些涟漪,但是面上却毫无表情地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一时间,房间里诡异的气氛消失不见。
邬瞳身子一顿,身上的咒术和刚刚的记忆也被抹去。
坐在月华肩上的羽化抿嘴,有些同情地看了眼眼神空洞的邬瞳。
邬瞳混沌的眸子逐渐清明。
他眨眨眼,靠着圆桌,侧着身子,抬头,紫色的眼睛里映出月华带着浅浅笑的脸。
一层光披在她精致的脸上,泛起一股暖意。
记忆中,主人进来了就是在那儿喝水了。
邬瞳甜甜地叫着,“主人……”
他脸上的细汗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月华不语,眼神闪了闪,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最近在码女鹅什锦的过去,大晚上的,居然写的吓到自己了……【n天后:码的过去居然没过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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