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偶人节她赶早就来了学校,一个人抱着偶人坐在座位上,没有人和她搭话,对老师的关心也不理不睬——她本就是一个没有存在感的人,要不是在陶艺上还有点天赋,根本没有人会记得她的名字。
到了放偶人的时候了,麻生的偶人一拿出来,就成为了全场的焦点——粗糙的红纸服根本掩盖不了这个偶人的精致和生动,其他人的偶人和它一比较,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般的难以入目。
麻生很满意这种备受瞩目的感觉;赞叹的、惊讶的、不屑的、诅咒的和嫉妒的目光让她如痴如醉,这一刻,她感觉自己才是全场聚光灯的焦点。
但随着周围的女生们一个个将自己的偶人放入游泳池中,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没有来得及给偶人做纸筏。
其实现在回去赶紧做一个纸筏也是来得及的,但麻生怎么肯放弃这种和别人比较的机会呢?只有当代表着自己的偶人漂流在水上的时候,才是她和它最闪光的那一刻。
她硬着头皮把偶人往水面上一推,偶人惯性使然地飘了十厘米后就沉入了水底,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溶解。
“不……不,不,不,不!”她疯了一般地推开身前的所有人,鱼跃入泳池。
这时泳池边一片混乱,想要放偶人的女生挤不进去,想出去的人也被人墙挡住,看到麻生跳进泳池的女生大喊着救命,却根本无法在水面满是偶人的情况下下看清楚水下。
等到救援的老师发现事情不对,挤进人群的时候已经晚了,据说麻生至死都抱着她的偶人,即使它已经变成了一滩泥水。
……
第七个故事——【焚心业火】
胥方高中的礼堂很大,观众席上有一千多个座位,足以容纳两个胥方高中的师生。
从校园面积和配套设施就能看出学校的野心,设备用的是最新的;请的是最有资历的老师;多媒体授课一受欢迎,就引进了多媒体教室;甚至连礼堂在建成的时候都设计成了能够容纳至少一千二百人的规模。
只是可惜,建校到现在,似乎胥方高中拿的出手的,除了这些设施,就只有它那悠久的历史了。
校长换了5届,这届校长是个不苟言笑的秃顶老头,刚开始口口声声说着什么要把胥方高中做成和歌山最优秀的高中,现在呢?哼哼,还不是每次早操的时候都摆着张臭脸,好像这都是我们的错一样。
铃原搬着体育器材,腹诽道:“还有那个体育老师,就会使唤人,自己一天天什么事情也不干,连器材都要我帮忙搬运……我当初就不应该当那个体育委员。”
礼堂里只有他一个人,体育老师已经懒到验收都懒得验收了,把钥匙给了铃原,吩咐走的时候把门锁上。
铃原百无聊赖地横穿过整个礼堂,在观众席的位子上坐下——下午就要放假了,他不想那么快回去,老爹的唠叨已经听腻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在这里睡个午觉好了。
想是这么想,但铃原根本没有睡午觉的习惯,现在就算躺在座位上也睡不着。
“逛逛礼堂吧。平时可没多少机会来呢。”他伸了个懒腰,自言自语道:“要说这校长也真是小气,好端端的礼堂都不肯开放,还说什么出于消防安全考虑……信你个鬼咧!恐怕是怕我们弄脏了他心爱的礼堂吧,又不是教堂,搞这么神秘兮兮的。”
铃原从二层控制室背后的楼梯下到一层去,一层外侧是一堆没有写用途的房间,里面时不时会传来机器运转的声音。
“诶?这里面是什么啊,好大的机器,是蒸汽机吗?”他打开一扇门,走进去转一圈就走——他可没有研究机器的爱好,机器冷冰冰的,又不是女孩子,有什么关注的必要吗?
“哇哦~是女更衣室诶!难得一见的场景哦。”要是他的手机没有被老爹没收就好了,铃原想。
“这又是什么?”他越来越大胆,平时被禁止进入的礼堂现在被他一个人逛了个遍,这种抵抗权威的感觉爽爆了。铃原拨弄着一排像电闸一样的开关:“这开关拨起来真顺滑。”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甚至想在这个冒着蒸汽的机器上踩上几脚。
“没想到吧!你不让我进来,我现在还不是在里面乱动着你的机器?”铃原狂笑起来,感觉自己从没有这么开心过,今天就是他人生的巅峰。
“膨”!
机器发出一声巨响,铃原被一股大力推了开来,他失去意识前最后看到的场景是空中飞散的铁片和螺丝。
……
铃原缓缓睁开眼睛,脑子里晕乎乎的,耳朵更是什么声音也听不见,只有嗡嗡声环绕在耳边。
他努力清醒过来,却骇然发现自己身处火海身处,房间门被一大堆零件和铁壳子堵住,上面还燃烧着火苗,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他下一个意识到的事情是自己的右手掌已经被铁片削断了,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一股剧痛突兀地出现,像电流一样刺激着大脑,铃原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呼救,却发现自己的声音甚至还不如周围火焰燃烧得大声。
铃原快坚持不住了,而他用尽气力的抗争也只不过是让自己的身体往前挪了几十厘米。晕过去前铃木的脑海里只有后悔,为什么要像个傻逼一样玩那个开关?为什么?
他只觉得自己呼吸困难,眼冒金星,晃了几下脑袋后就晕了过去。只是这一次,他恐怕没有再醒来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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