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奇怪，因为富州城在厉氏统治下近十年了，杜变攻破了他们的城市，那就是敌人。
富州府衙前的巨大空地上。
一万五千名厉氏俘虏，整整齐齐跪在地上。
为首的是一个年轻人，大约十几岁，他的名字叫厉晋，厉如龙之子。
“写一封信，告诉厉如海，杜变率军攻打富州城，血战激烈，双方伤亡惨重，让他派兵相救。”杜变道。
重点是，不要提到半句毁灭之箭。
“我写，我立刻写。”厉如龙之子赶紧跪地叩首，然后他就这样跪在地上，写了一封求援信。
杜变来到厉洪的儿子厉如坚的面前道：“你也写一封求援信。”
这个中年纨绔拼命点头道：“是，我立刻写。”
然后，他也写了一封求援信。
同样只字不提杜变的毁灭之箭，只提血战激烈，双方伤亡惨重，让厉如海赶紧出兵援助。
杜变望着跪在地上一万五千名俘虏，道：“所有俘虏，放下兵器。”
兵器已经放下了，而且已经被收缴了。
杜变又道：“所有俘虏，脱掉铠甲。”
一万五千名厉氏俘虏，全部脱掉了身上的铠甲，整整齐齐放在地上。
杜变又道：“所有俘虏，脱掉身上所有的衣服。”
这话一出，一万多俘虏一惊，这……这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羞辱人格吗？
杜变道：“我没有要羞辱你们的意思，大战很快来临了。我又担心你们在我背后反戈一击，但是又不忍心将你们全部杀死，所以就让你们扒光衣服。一般光屁股的人，内心会充满羞耻和自卑感，战斗欲就不强了。”
顿时，一名军官道：“杜变大人，我们已经投降了，何必再羞辱我们？”
“唰……”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立刻一箭射来，将他的脑袋射穿。
“杀……”
杜变道：“我倒数三个数，全部扒光自己，然后跪在地上。否则，格杀勿论！”
“三，二，一……”
顿时，一万五千名俘虏无比羞耻地脱下了自己的衣衫。
尊严？
战场上就没有尊严。
片刻之后，广场上一万多名俘虏全部光溜溜，内心充满了仇恨。
杜变下令把所有的衣衫全部集中起来运走。
“愿意效忠我的，站出来。”杜变道。
没有人站出来。
尽管杜变上演了奇迹，射出了毁灭之箭。
但是在这些俘虏心中，杜变的毁灭之箭数量应该确实有限，而厉如海大王有几十万大军，几个行省的领地，杜变只是暂时赢了一场，接下来还是必死无疑的。
所以，他们当然不愿意投降，他们本就是厉氏的兵，觉得厉氏会成为最后的胜利者。
他们当然不愿意站在失败者的一方。更何况，杜变让他们扒光衣衫羞辱了他们，这些人心中更加充满了怨恨。
杜变道：“很快我就要横扫整个西南，灭掉了厉如海。你们早晚都是要效忠我的，还有城内的子民，我知道你们做厉氏的子民已经好几年了，但你们注定也是我杜变未来的子民，厉氏注定要灭亡，但现在我对你们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全城的百姓不要干扰我军作战，我们不会夺你们的粮食物资，也不会逼迫你们参战，我希望这段时间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周围房屋里面的富州城百姓安安静静，呆在自己的屋子里面，隔着墙壁和木板听着杜变说话。
杜变继续大声道：“诸位富州城的百姓，对对你们的要求只有一个。这几天不要走出家门一步，我会派兵每天打一大桶水放在你们的家门口，如果彻底断粮了，可以在门外挂一个牌子，上面画一个圆圈。我会派人进入你们家中检查，如果确定断粮了，我会派人给你们送粮食。”
“我军入城，我不要求你们欢声锣鼓，夹道相迎。但我也希望你们务必不要干扰我军的工作，任何人绝对不要出门半步。厉氏注定灭亡，你们注定会成为的子民，我希望我们平稳渡过这段时间。”
“呸……”
忽然，传来一阵唾弃声。
从一间民房内传出来的，一个年轻的声音。
虽然声音不响，但是在场有一些武功不低之人，听得尤其明显。
杜变一愕，自己要求高吗？
不抢粮食，不抢女人，秋毫无犯，每天给打水，断粮者给送粮，对他们只有一个要求，暂时不要走出家门。
这要求高吗？
为何还要呸？
杜变望着跪在地上一万五千名厉氏士兵俘虏，道：“你们呢？愿意投降的站出来，我会变成一支治安队，维持城内的治安，尤其是俘虏的治安，会有军饷的。”
一万五千名俘虏一动不动，低着头望着地面。
杜变感受到了一股恨意，清晰的恨意。充满不甘的恨意，那种等我厉如海大王大军来了，将你杜变斩尽杀绝的恨意。
杜变舔了舔嘴唇道：“好吧，我尽力了！”
接着，他指着那栋民房道：“把那个呸的人抓出来。”
顿时，几个武士如狼似虎冲进去，把一个十七岁的少年抓了出来。
跟着一起冲出来的还有他的家人，嚎啕大哭道：“放过他吧，他才十七岁啊。”
几个武士将那个少年按在地上，他依旧桀骜不驯地咬牙。
杜变道：“你为什么呸我？”
那个少年道：“你别得意，大王总有一天会打过来，将你杀得干干净净，我也会加入军队，将你们大宁狗贼全部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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