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刑天回味的望着他，却想到了威尔逊。
这货在非洲，中东都当过佣兵，无法无天的那种。为了任务，肆无忌惮杀人，放火，抢劫，他说他们那伙人最大的噩梦，不是战死，或者残废什么的，他们最怕的，是被活捉。
对他们来说可没资格受什么日内瓦条约保护，所以他们对敌人毫不留情，同样，也绝对不指望别人会对他们手下留情。
“我有个当过佣兵的朋友告诉过我，战场上，千万别被活捉。如果万一被捉了，就别扛，别想着能扛过去，刑罚的手段根本不是人能承受得住的。”
刑天脸上浮出怪笑，让云中雁心惊肉跳：“你觉得，你能扛得住么？”
“别！别动手！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你拿走，都拿走，离我远点！别，别靠近！”
云中雁两脚在地上蹬，拼命让身体往后面挪动，试图让两人距离远一点。
刑天愣了。
威尔逊当时意味深长道：“作佣兵的，有个痛快比什么都强。这种人，识时务。不识时务的，宛眼，一根一根断指，脚底一层一层肉削下来——到那时候，仍旧招。”
这小子，算是识时务？
那些刑罚威尔逊路上闲着没事，一件件拿出来讲着玩，听得刑天鸡皮疙瘩一阵一阵的。正想试试手，这小子软鸡了……
也好。弄得个血淋淋的，不雅观不是。“真招了？把你的步伐给我写出来。”
“写，好，可可，可没纸，拿，拿什么写啊？我念，我念行不？很短的，容易记，你已经多少清楚了，一听就明白……”
云中雁脸孔白得像纸，刑天目光在他手上扫来扫去，吓坏了，生恐听到一句：“砍一根指节，用血来写……”
不等刑天开口，一五一十竹筒倒豆子，口诀一一背出来，生怕刑天不信，还反复又背了三遍，作为验证。
刑天闭眼，生生把整篇口诀记下，确定无误，笑道：“我这关你过了。好，接下来是你跟他的事了。”
文开山早已经等不及，借过刑天的手杖，把那件里面包裹着眼珠子的冰蚕丝上衣给挑过来，直接掷到云中雁身边。
本来想弄根棍子的，不过整个山洞里那玩意儿欠缺，不得不借用手杖。
云中雁脸色惨白。“开山，开山，文大师，我错了，啊，你大人大量，放我一回，我作牛作马，下辈子报答你……”
文开山不回答，阴着脸，摸索了一阵，从脖子上抽出一块紫心玉佩，一把揪下来。
“你拿去，我身上还有护符，至少还能用两次，也归你，你放过我，好不好？”
“呸！这本来就是我的！”
文开山稍微犹豫了一会，下手把云中雁扒了个光，手机，装符的袋子，小剑用的剑套，一样东西没留。
“我还是下不了手……明知道该把你一了百了，去个祸害，可我不行……依你的性子，我很清楚这事过后，你能恨出三江四海的仇恨出来，可我还是下不了手。我也不能让你太好过，你不是想让我中诅咒么，我还给你。”
不理会他的惊恐，衣服一抖，那颗眼珠子滚到脸上，正好从眼皮子上滚过，云中雁直接眼对眼，看了个正着，那眼球似散着无穷恶意，吓得他顿时大声惨叫。
声音大到快把山洞抬起来了刑天皱眉，不过马上他和文开山就看直了眼，那眼球无声无息破裂，然后渗入皮肉，什么都没剩下。
很快，云中雁裸露在外的皮肤上现出一个个图案，眼珠子大小，仿佛刺青，从皮肤下面浮现。
到处都是这种图案，猛一看，仿佛全身上下全长满了眼睛。
两个人同时毛骨悚然，云中雁安静了点，突然又一声惨呼：“我看不到了！我的眼睛！”
身上眼珠图案还在变化，一个个似乎正在张开，图案妖异，嘲讽，似是充满了无穷恶意。
“邪。够邪门的。”刑天打个寒战，忍不住想着要是自己中了这种降头，该怎么办。
想想身上的黑炎，多少放心了些。那玩意绝对是极品，极可能真从地狱带出来的，应对这么点邪恶应该不在话下。
文开山可就没那么淡定了。脸一会青，一会白，显然是想到降头放到他自己身上是个什么情形。
“不灭口？”刑天半笑不笑问他。
挣扎了一翻，“算了。他已经够受的了。好几年的同伴，他能无情，我……没法子。”
“嗯。作人，重点情义的好。”操起那把小剑，干起早就想干的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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