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真的?”
……如果有露露的帮忙,确实会少去很多麻烦,他的时间并不多,在公司方面都是挤出时间来做的,不可能做到学习事业爱情全面顾及,搞不好三线崩溃都是说不定的。
而露露这个人,平日里虽然稍微中二,且在学校喜欢扮出一副清冷校花的样子,可她认真起来,还是有一定能力的。
“我可没开玩笑啊,你不嫌弃就行。”
“怎么会?!”
罗念仿若「好兄弟」般的将手放在露露的肩上。
“这样的话,我应该算是合伙人了吧?分我50%股份也是没问题的吧?”
“你去旅游吧……”罗念相当生分的拿开了手,“我给你报销路费。”
露露笑了开来。
罗念转身去调试新买的音响了,放了一首哈林的「让我一次爱个够」,音量近乎是开到了最大,很带感,磁性有力的声音完全牵动情绪。
“夏沫喜欢听歌,放空自己,心情随着音乐变化,就可以不用想太多了。”他说。
露露没有说话。
“你今天好反常啊,我们不是那种可以随便开玩笑的关系吗?为什么还会特别强调避嫌这件事?如果不是你提出要来帮我,我还以为你又要和我形同陌路了呢。”
音乐太吵,罗念拉高了声音朝向露露喊着。
“你知道我在开玩笑,我知道你在开玩笑,我们都知道我们没有认真,可问题就在于,夏沫会不会当真。”
“我们的关系也该有个明确的界限了——朋友,单纯的朋友。”
她看起来像考虑过很久了。
双手向后撑在办公桌上,身材相当不错,不过罗念现在无心欣赏,她其实一直都有在暗示吧,只是总以为她在中二爆发,从来没当回事,又或者,她真的超级懂他,以至于发现了他都没有发现的事。
干脆利落充满少年感的短发下,一张清冷的脸,唇角的弧度收敛,明显认真了,眼神也锐利起来,直视着罗念。
“你是个糊涂的人,还总想通过模糊一切去把别人弄得和你一样糊涂。”
“你说「可以不用想太多」其实也是在说你吧,意思是你想了很多。”
“以前的你根本不会考虑那么多去做那么多,现在的你,又想面面俱到,想太多又想做太多,想不过来做不过来,就开始装糊涂。”
“我猜你现在……”
“听——”
“一定很想用……”
“不——”
“「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这句话来回应我……”
“懂——”
罗念和露露的声音都短暂的安静了下去。
……只是不想再一次失去她这个朋友,却又没有想好该将她摆在什么位置。
“别太累到自己了。”
“我是希望可以和你更好的做朋友,才会说出这些话的,而不是等到真的连朋友都没得做了,才用这些话来结束掉一切,那样真的很可悲,不是吗?”
“老实说……”罗念听着她的话,呼了口气,该说她真的很懂他了,但有必要和她解释清楚:“这个话题有点沉重了,可既然开口了,就干脆说明白好了。”
“你知道的,我朋友很少,所以我很珍惜你,我也不想在几年后,十几年后,几十年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想起来在青春时代有过这么一位朋友,想起来就会感慨,哀伤,连联系方式都没有,甚至想不起来长什么样子——我是抱着这种心情去面对你的。”
“只不过,我只是,没有将朋友的「占有」和「那种占有」明显的区分开而已。”
“你是在为我说的「装糊涂」做辩解吗?”
“我没有。”
“你为什么总是一种好像已经失去过我一次的口吻呢?说起来,刚才你是这么说的吧——「还以为又要和你形同陌路了」,什么时候有过一次了吗?”
“……没有,我只是往最坏的结果想,然后得出一个要珍惜现在的结论而已。”
“哦。”露露了解的点了点头。
她用怀疑的目光几乎是在审视罗念。
罗念被她看到不太自在。
“说真的,以前的你,给我的感觉就是——「不论有多好看,有多喜欢我,有多让人喜欢,我只求求你们了,全部都别来烦我,我喜欢一个人没有任何负担」像头孤狼一样。”
“可能也是因为这样,一方面想一个人,一方面又想有人倾听,才那么喜欢找我诉说吧,说那个样子的你像祥林嫂是有点夸张和过分了,但就是那种感觉吧。”
“……”在她心里到底是什么形象啊?!
“现在的你呢,给我的感觉恰好相反——「不好意思,我要回归到狼群了,我不装了,我受够了孤狼的生活,喜欢我的小母狼们,全部出来吧!你们的狼王回来啦!」”
她浮夸的做出符合她所说的话的姿态,一副雀跃着「呀吼」的样子。
“你没有笑,果然,被我说中了吧?”
“难道你这样无中生有的中伤我,还要我赔笑脸?你也太没人性了吧,给我态度好点啊。”
“从你的话里可以听得出来这感觉并不轻松。”
“我算是知道你妈为什么可以让你爸服服帖帖了,你绝对是继承了她。”
“哼哼。”
“说实话啊,你说的这些话,你准备了多久?”完全没有反驳的底气,她说对了大部分,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是他都没有发现的,可是经她一提,便有种后知后觉的「的确是这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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