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赤霞仗着剑法凌厉，竟然不尊己道，行事乖张，敢破我分魂，看来并非真心隐退，无疑对我宣战！今日是我失算了！”
姥姥愤恨开口，槐谷之中，氛围顿时紧张起来。
南山豹看到，素来胆大的贴身侍女小玲儿，都小心收敛气息，站在姥姥身后噤若寒蝉，唯恐自己一个不慎，姥姥心情不好，，殃及池鱼。
“本不想用与外道联合的后手，事到如今，是时候考虑和血煞门一起，围攻燕赤霞了，就是山场要多死些妖鬼……”
姥姥声音越来越低沉，槐谷中阴风呼啸愈发凄厉。
“你俩能活着回来，难道那老道不屑对低阶妖鬼出手？”
这是在怀疑为何他俩能毫发无伤，回到山场。
夏荷跪在地上，不住磕头，张皇失措，到了紧要关头，反而失去分寸，不知该说些什么。
南山豹心中无奈，想了下措辞，恭声开口道：
“启禀师尊，您分魂被偷袭后，老道说只要咱们不越过兰若寺，他就愿意与山场进水不犯河水。”
南山豹将燕赤霞的话换了相对温和的说法，复述一遍，又偷偷踢了夏荷一下，朝她使了个眼神，示意她将所见也汇报一遍。
夏荷磕磕绊绊地开口，所说细节与南山豹所言能基本相互印证。
说完后，她张口吐出那团元阳，双手托举，展示给鬼槐姥姥。
一截槐枝从空中浮现，将元阳吸到姥姥面前，她轻轻一嗅，元阳便化作一道流光，钻进她鼻子之中，。
“不错，品质比妖鬼元阳高了至少一个档次，这还只是没有修炼过的凡人，融元法术果然好用！”
姥姥脸色稍戚，闭上眼睛，似乎在细细品味这份元阳。
片刻后，她手指微动，弹出一点乌光，射入夏荷鬼躯之中。
乌光在她鬼躯上下游走一圈，夏荷法力便以肉眼可见速度暴涨起来，转瞬间修为提升到鬼兵境界。
“做的不错，不枉山君总管推荐你。”
姥姥吸入元阳后，角楼中巨大根系微微一动，就像姥姥鬼槐本相正在舒展身体。
她本体一动，槐谷所有生灵都感觉到，一股恐怖的威压笼罩下来。
姥姥仿佛成了一个小妖们难以企及的存在，本相微动，便是山摇地晃。
“南山被我种魂，连带着修为有了进展，便不再赏了，你俩退下吧！”
南山豹和夏荷低头转身退出槐谷，投射到识海上的恐怖威势才渐渐消失。
随着南山豹自身修为提高，越发觉得姥姥战力深不可测。
妖兵与人族练气修士相当，妖王堪比人族结丹修士，修为差距太大，就算想要完成帮助聂小倩获得自由这个基础结算任务，也是千难万难。
好在如今西游时间轴处于神诡大明后期，入世修行者修为上限就是结丹，种种神通法术比西游妖王弱上不少。
目前郭北县就只有燕赤霞夫妻、鬼槐山场、外道血煞门三方势力，经过兰若寺这次试探，暂时形成了脆弱平衡。
至于燕赤霞夫妻关联玄宗势力，鬼槐姥姥与冥界黑山鬼王似有似无的隐秘联系，乃至血煞门道兵来源，都才只是堪堪露出了冰山一角。
……
槐谷之中，侍女们也随之退下，虎山君从顶楼帷幔下显露出身影。
“只要用高品质元阳不断调合，就有望达成阴阳平衡，无论是阴气还是灵气，都可直接吐纳，无非是经历一段时间像我这般半妖半鬼的状态。”
鬼槐姥姥背对着虎山君说道。
“我知道你心气高，不愿意走我这种先结成低品妖丹，再费力增加妖丹品阶的路子，可如今中土大地，在世修行的宗门外道妖鬼，那个敢说丹成上品。
除非你能进入洞天福地，可世间那还有我妖族大能占据的洞天福地，就算是有，你一辈子能寻多少里路，能躲过多少次玄门斩妖除魔？”
虎山君看着姥姥略显佝偻的身影。
多年前初到山场，那时的鬼槐虽未结成妖丹，却也是少见的妖将大圆满境界，就算气质阴暗，却难掩风姿卓越，容貌艳丽。
初见时的鬼槐，在刚刚突破妖将的虎山君看来，危险、隐忍、坚定十足，散发着致命的诱惑，时刻保持一种进取的生机。
而此时的鬼槐姥姥，阴沉，贪婪，盲目自信，虽然法力更加强大，更在偏执中逐渐迷失。
不止是人生若只如初见，妖生何尝不是如此、
等帮她度过这个阶段，或许就到了离开的时候。
虎山君没有直接回答姥姥的问题，沉吟片刻后道：
“我们能控制手下妖怪不招惹燕赤霞，但兰若寺通幽塔下的鬼物却不受咱们控制，以燕赤霞现在表现出来的作风，日后通过幽冥缝隙逃出来的阴鬼，免不了被大量斩杀，黑山鬼王那边，恐怕不好交代。”
鬼槐姥姥冷哼一声。
“低阶妖鬼，死了就死了罢，无非是些损耗，黑山不会真的在意，他刚刚给了我融元法术，目的无非是拉拢我，等我度过假丹期，妖丹稳固后，可以进入幽冥，成为他的外围助力。
之前没有此法，凡人取来的元阳品阶跟妖鬼差不多少，人族身躯脆弱，很容易晶尽人亡，若是大量屠戮凡人，就算不考虑成就妖仙时的天劫，也要考虑玄门派人来斩妖除魔，不如从妖鬼身上赚取来的安全。
现在情况不同，燕赤霞虽然难缠，但毕竟是玄门长老出身，只要能达成暂时平衡，就不用担心玄门正宗大举来攻，正好利用这段时间，加快度过假丹期，到时候我便是这入世修行生灵中修为最顶尖的一批，只要不招惹躲在洞天福地的陆地神仙，凡俗间谁能奈我何！”
虎山君眼底目光闪烁，鬼槐姥姥这番话信了几分，只有他自己知道。
“将融元法术传给所有幽魂女，让她们在兰若寺附近游荡，练习此术，等能选出一批精通融元法术的幽魂女，你便再去邀请血煞门上下前来，就说我要开讲丹大会，传授结丹经验，我就不信他们不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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