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有可能随时掉下去。
黑暗之渊的环境十分恶劣，便是那些低等恶魔也会因为承受不了而死去，遑论一个普通人。
“前、前辈……”百里长笙咬了咬牙，口腔中早已是腥甜一片，“我、我快坚持不住了，要、要不然我把身体给你，你一向比我强，你来。”
“说得什么废话！”沉夜声音一冷，“你若是这个时候坚持不住，可不知是失去了身体的掌控权，而是魂飞魄散！”
听到这句话，百里长笙不由苦笑了一声，便接着努力地攀爬，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肉。
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已经爬了足足三四个月了，可是离着深渊出口还差的很远，一抬头都看不见希望。
他的记忆，也停留在了万灵大陆崩毁的那一刻。
天崩地坼，日月消散。
在这种世界末日之下，他还能活下来，委实已经是一件奇迹了。
又有沉夜在身旁，百里长笙的心多少能够定一下。
但是他没想到，他会在这么一个陌生的地方，只有妖魔，没有活人。
他为了能够活着从这里出去，必须要爬到上面去。
黑色的风雪卷地而来，将视线全部遮住，什么也看不见。
明明处在东南之地，这黑暗之渊却极冷，且狂风如刀，割得人生疼，几乎是寸步难行。
百里长笙不得不咬了咬舌尖，逼迫着自己清醒过来，昏昏沉沉之中，他有话没话地说着：“前辈。”
沉夜虽然在他的身躯之中，但对外界的一切也很明了。
这种地方，绝对不是灵玄世界能拥有的。
许是知晓百里长笙已经很累了，他不由放软了口气，但声音还是冷冷的：“又怎么了？”
百里长笙费力地攀住了上方的一块黑色的顽石，乌黑的头发上冰雪凝结，他喘了一口气，才低声道：“我是不是……是不是挺没用的？”
比起阁主，比起小师姐，甚至比起小五……似乎在君主阁之中，他总是最没用的那一个。
“你是挺没用的。”沉夜没有丝毫的客气，他不咸不淡道，“每一次，都要我救。”
“我也不想前辈救的。”百里长笙神情低落，“只是我实力太弱，帮不上什么忙，贸然冲出去，只是送死。”
就譬如当时在万灵大陆的时候，和三大祖巫那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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