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尽欢依旧将iPad护在身后，死死地握着。
贺虹对她的掌控欲太强了，她宁愿将手中的iPad摔碎，都不愿意给贺虹拿到ipad的机会。
“干什么呢？”听到剧烈争吵声的护士推开门走了进来，警告道：“这里是医院。”
因为许尽欢的固执，原本躺在病床上的贺虹拔掉了手背上的针头，掀开被子从床上走了下来。
如果不是护士突然进门的话，贺虹大概会直接冲过来，抢走她手中的ipad。
进门的护士看了眼贺虹，抬眸看了眼挂在顶部的盐水，又偏头看了眼将东西护在身后的许尽欢。
她大概了解了是怎么回事。
她走上前，将从床上站起来憋着气的贺虹按回了病床上，垂眸看了眼贺虹手腕处的伤。
“你先出去吧。”护士偏头看了眼身后的许尽欢说。
许尽欢垂着眼睫沉默了一瞬，然后便走了出去。
十年过去了，贺虹还是放不下她心里的结。
…
姜语和陈峙晚上去了临乔市当地一家非常有名的中餐厅。
快新年了，中餐厅的位子有点不好定，但陈峙今天的运气格外的不错，他订位子的时候刚好有一个包间。
姜语觉得上次那种在大厅里吃饭的氛围挺好的，毕竟热闹。
陈峙说，他也喜欢热闹，但是他不能让姜语破产。
姜语听到他这话后，夹在筷子中的蔬菜差点因为手抖掉下去。
“一桌的肉菜，你就吃蔬菜啊？”陈峙为了给姜语补充体力，可是点四、五盘肉菜呢。
“我喜欢吃素。”姜语眼都没抬地回。
陈峙“哦”了一声，夹了一块羊肉塞进了姜语的面前的小蝶子里：“多吃菜，补充体力，这样晚上才好运动。”
正准备夹起陈峙放到盘子里的肉的姜语瞬间移开了筷子，转头又去夹了一块青菜，塞进了他的盘子里，提醒道：“多吃蔬菜身体好。”
陈峙笑了声，夹起盘子里的菜说：“嗯，身体好，我多吃点。”
姜语：“……”
怎么办。
她感觉陈峙好像越来越不正经了。
“你现在脑子里还能想点其他的东西吗？”姜语有些纳闷地问他：“你这样，对得起你的粉丝吗？”
陈峙认真地想了想自己的行为，他觉得还好。
“应该对的起吧。”
“嗯？”
“我一没广撒网谈恋爱、二没嫖娼、三没偷税漏税……违法乱纪的事儿我一个没干，我应该算对得起他们吧？”
“……”
姜语张了张口，想反驳他，但是又觉得陈峙说的有几分道理，于是也就讪讪地闭上了嘴巴。
陈峙应该是吃饱了，他放下筷子，一只手拖着腮看向坐在身侧吃饭的姜语，
他看她的眼神里总带着光。
姜语被他盯地脸颊有些发烫，她夹起小碟子里的青菜塞进口中，细嚼慢咽。
“姜语。”陈峙叫了她声，嗓音嗓音清冽好听。
姜语闻声抬眸。
她“嗯”了一声，微微侧头看着他。
“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当的演员吗？”陈峙早就想问姜语这个问题了。
姜语沉默了一瞬说：“为了帮许尽欢。”
陈峙“嗯？”了一声，眼神里落下了淡淡的失落感。
他还以为姜语是也想让他看到她才来当演员的呢，看来是他想错了。
“还有吗？”陈峙不死心。
“也为了清姐。”姜语回答。
连续两次了，答案里都没有他。
陈峙不想继续往下问了，因为第三个答案也不会有他。
“还有……”姜语犹豫了一阵儿才缓缓张口：“为了我的家人。”
为了帮姜华还清他的债务，为了他们能安稳的过完后半生。
陈峙在心底苦笑了一声问：“这是最后一个了吗？”
姜语“嗯”了声，“最后一个。”
她没有将陈峙强加进去，毕竟她当时选择当演员的理由里确实没有他。她不能为了让他高兴而骗他，这对他不公平。
虽然那些理由里没有他，对他来说也不公平。
但是相比于欺骗来说，她想，实话对他们二人才是最好的。
“我还有一个问题。”陈峙有点想不通，想不通为什么李松清在那些理由里可以拥有姓名，而他不配。
“说。”姜语言简意赅地问。
陈峙直接道：“清姐怎么回事？”
姜语沉默了一瞬回答：“她是我的经纪人。”
“我知道。”陈峙认真地思酌了一阵儿问：“因为职业道德吗？”
“这只是一部分原因。”姜语说。
“你和清姐是怎么认识的？”陈峙纳闷地问。
“在法院门口。”姜语偏头看他，一字一句地回道。
她是在法院遇到的李松清。
那天李松清带着手底下的演员来法院旁听，一眼就相中了正坐在原告身侧的姜语。
原告是一位七十岁的老人，被告人是老人二十岁的孙子。
老人的孙子不务正业，经常偷家里的钱出去赌。
刚开始的时候老人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那是他的孙子，他觉得孩子还小，和朋友玩玩麻将输点儿钱什么的没啥事儿。
可是令他没想到的是，他孙子碰的那些比他想象的要大上许多。
就连他父母生前留下的那套房都被他拿去抵债了。
老人的老伴儿听说这些事后直接气出了病，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
原本老人是打算报警让警察将孙子抓起来的，但是他老伴儿不忍心，没让他报警。
但就在前不久，老人的孙子又将老人给老伴儿治病养老的钱给偷去赌了。
老人一怒之下拨通了报警电话，举报自己的亲孙子偷钱赌博。
他老伴儿因为这事儿和他大吵了一架，但是老人有自己的态度，不惯着这个畜牲不如的孙子，所以特意请了律师，能让他往重里面判就往重里判。
老人已经没什么钱了，请不起特别贵的律师，所以才找了还是大学生的姜语。
数罪并罚，老人的孙子判了十年。
姜语没收老人的钱，只收了老人买的一斤鸡蛋。
将老人送走以后，李松清便走到了姜语的身侧，将自己的名片递给姜语。
姜语抬眸看她，伸手接过李松清的名片，礼貌询问：“您有什么法律问题需要咨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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