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城里大能多...啥年代都一样。
就像古代外面的大佬，在四九城小吏面前，其实也算不上那啥...人家未必会搭理他。
一样的道理：在外地混的如鱼得水的大混混，在四九城那真的是龙都得的盘着；是蛇...都得给我窝着！
四九城里的老炮，那他的手腕，真的是通天。
哪怕像宋哥这种、还没有真正成长起来的，顶大也就能算个顽主的人。
他的活动能量，也不会小。
单单就从他能够从街道办，借出来吉普车；能在短短两天之内，他就在朝阳市场里面，租下了好几处处简易帐篷。
同时，
宋哥还顺利的办理出来，“xx街道便民副食品蔬果门市”手续，从这些方面来看。
这个宋哥绝对够资格，伸出食指朝上面指：晓得不啦，阿拉上面...有银！！
这种街道办所属的“副食品蔬菜门市”，它和供销社的那些生资门市、副食品综合门市不一样。
供销社的所有门市，不管是赔了还是赚了，都由单位上来托底。
但是像街道办这种副食品蔬菜门市，不能经营粮油米面。
而且它是需要自负盈亏的。
同时，
在里面上班的那些营业员，和那些在街道办工厂里，辛辛苦苦糊火柴盒的大妈们一样：也是属于街道办分配的“临时工”性质。
他们是没有编制的。
既然店里的工作人员，都是临时聘用的性质。
这就给了“xx街道办便民副食品蔬果门市”负责人宋哥，极大的操作便利空间。
——至少想开掉谁、想安排谁进店里工作，基本上就是由宋哥一个人说了算！
正好将货车，缓缓开到宋哥在一处偏僻的角落里，所租用的仓库之中。
货车开进大门，
一群在寒风中戴着翻毛棉帽子、笼着手瑟瑟发抖的小年轻儿们，便纷纷围了上来。
“怎么样？”
宋哥下车，指指空空荡荡的仓库，不无骄傲的起大拇指，“哥办事儿，可还过得去？
我告你，就这处街道办废弃的纸箱厂，以后使用的水电，我都还能走办公经费...您一个大儿都不用掏。”
郑皓赶紧朝着宋哥竖起大拇指，“厉害！还得是宋哥您出马。这事儿，妥了。”
“啪啪啪——”
宋哥拍掌：“哥儿几个还愣着干啥？赶紧过来卸车呀！”
众人卸车。
宋哥拉着郑皓，拐到仓库里的一间小值班房里，顺手拉亮里面的电灯。
去见这间小屋子里，办公桌凳子、暖水壶，甚至包括暂时用来休息的小单人床。
那是一应俱全。
宋哥落座：“兄弟，辛苦了。不过我有一件事...有点不太明白。”
郑皓拽根椅子坐下，“请说。”
“咱们这个‘便民服务部’，怎地要在朝阳菜市场里面，分割成几处。而不是聚集在一起，开一个大大的门市呢？”
宋哥问，“你干嘛要把买生姜、大葱大蒜，这些蔬菜瓜果干货服务点。和卖猪肉羊肉的门市，分开来经营...这是为嘛？”
追求规模化，搞一站式采购？
这个思路倒是对的，只可惜不符合当前的时代背景、和“便民副食蔬果”门市自身的资质和追求。
郑皓反问：“国营大厂追求一个规模，人家是为了让领导的级别得到提升。咱是什么性质？”
宋哥脸颊抽搐：“可我这好歹也是集体性质、是正经门市啊。”
郑皓又问：“可宋哥，咱是不是想把门市经营好、赚多多的钱？同时也好多安顿一批听您话、敢替你冲锋在前的小弟？”
宋哥点头：“要不冲着这一点儿，我会费心费力的干这事儿？”
“我们不是正规的供销社禽蛋蔬菜门市。”
郑皓叹口气，“把规模做的那么大，干什么呢？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看到宋哥你负责的店，做的红红火火、效益多多。
到时候，那些兄弟街道办的单位，左一批又一批的组织人过来参观考察、取经学习...宋哥您真乐意？”
宋哥听完，遂沉默不语。
乐意？
时常迎来送往、天天给这个兄弟单位的领导解释、给那个上级部门汇报。
时时刻刻都在贴着个笑脸...也不怕面部肌肉抽筋儿？
鬼才乐意呢！
再说了，那么多门市里安插进去的姑娘、小喽啰们...真的适合，让别人知道门市里面的底细吗？
想明了其中的关节。
宋哥伸手拍拍郑皓的肩膀，“得，我明白了。咱就得化整为零、悄无声息的闷声发大财。
什么‘优秀单位’、嘛‘热心服务群众先进集体’...这些荣誉称号，咱统统让给那些、更有需要的兄弟单位吧！”
郑皓大笑：“还得是宋哥您觉悟高！把辛苦归自己，把荣誉让给别人...这是啥觉悟？简直就是我们学习的榜样啊！”
“少来。”
宋哥哈哈大笑：“以后你就是我的高参...可得多留心，帮我掌控掌控细节。”
郑皓点头答应：当一个只管出馊主意的砖家好啊！
——没人把他当个屁。
但这样的家伙，往往却活的非常的滋润：有骨头啃，同时又不担心挨棒子...哥儿上面，有人。
再与宋哥闲聊几句，郑皓起身准备告辞...至于这一辆大货车，郑皓打算，就让它在这个仓库里放上一天吧。
——是因为这次返程回来的速度太快，节约了足足一整天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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