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也轻叹了一声道:“是啊,想不通的时候就拧着,这想通了这样的温顺,我看了都心疼,床上那一副锦帐铺盖,绣的那样精致,只有这么一副,回来那天说给我用,我说不必了。留着自己用吧。她也没有用,倒用在了新房里。”
老侯爷笑道:“只要儿子夫妻和睦,你我也可以放下许多的心了。夫人难道就一辈子在这里看了小夫妻两个人不成。”
太夫人缓缓笑道:“等儿子回来再说我们回京的日子吧,我也想回去了,京里亲戚来往多热闹。”然后不说话了,想想以后要多了一个媳妇,那位郡主以后要住在京里,在自己身边呆着。
又轻轻叹了口气道:“我只怕妙姐儿以后不愿意到京里来了。”
老侯爷笑道:“你既然如此心疼媳妇,何不告诉了她,新人不会往封地上来。”太夫人笑道:“让她收拾吧,也是一桩事情混些时间,所以从来了这里,她天天出去,我从没有拦过她。初离京里船上住了,夜夜都哭。再说她得罪了儿子,用心收拾了新房,等儿子回来了看了,也能挽回几分夫妻情份。”
太夫人看了外面乱跑着玩的朱睿,笑道:“再说世子看了高兴的很,以为是给自己的房子,天天要去看。”
老夫妻两个人外面太阳下面跑着格格笑不肯回房的朱睿,都是满脸笑容。互相看了,回去了京里,孙子也是时时想着,真是有些舍不得。
三个月过后的一天,徐从安从帐篷里走出来,还有闲暇欣赏了草原的秋景。
初秋时分,草原还是一片深深浅浅的绿色,远处天边有山影,徐从安深吸了一口气,带了笑容往王爷大帐走去。
到了门口,就被士兵们拦住了,徐从安觉得稀罕,笑骂道:“拦我做什么,进去通报一声去。”
不一会儿,管辖中军的刘将军出了来,笑道:“原来是徐先生,王爷出去了。”
徐从安笑骂了他:“王爷出去了,也不用拦着我吧。朱寿在不在,我看看有没有信?”徐从安想看看有没有王爷的家信。
上一次王妃来信,王爷象是没有找我事情。徐从安觉得自己这个幕僚真是太对得起俸禄了,王爷王妃不和也要操到心。
他也知道,在王爷心里,失和是自己引起的;可是在徐从安心里,失和是王爷的责任。看我活的多辛苦,还要时时为王爷尽到心。
徐从安叹了口气,我是幕僚还是家臣?刘将军看了徐先生总算是回神了,笑道:“朱寿这会儿也不在,都跟了王爷出去了。”
徐从安觉得有点不对头,道:“都不在,我就不能进去了。”刘将军给他一个笑脸,象是在说,你说的对。
刘将军还没有笑完,徐从安就拉了脸:“你老实说吧,王爷又跑到哪里去了?”
看了刘将军苦了脸,徐从安教训他道:“我比你要明白王爷的心思,说出来吧。”
刘将军这才道:“先生进来说话吧。”两个人进了帐篷里,徐从安看了一看,果然王爷一应随身的东西都不见了。
他不客气地道:“怎么这样的事情你不拦着呢。王爷是主将,能跑得人影不知吗?”朱宣不在眼前,徐从安说话就更不客气了。
刘将军脸色苦苦的:“我哪能拦得了王爷去。徐先生您还不知道王爷的脾气。他昨天一个人又发了通脾气,说已经是深入腹地,达玛一定就在附近不远处,踹了几座营都不是的。王爷骂,说吐蕃人一向说咱们汉人狡猾,如今看了,更狡猾了十倍去。
王爷不服气,今天早上就带了五百兵走了,说在这方圆百里走一走,找一找达玛的营帐去。”
徐从安也来火了,道:“王爷千金之体,你也知道咱们是深入了腹地,这附近随时可能遇到敌兵,五百兵好够作什么的。”
他来脾气了:“快,给周围各位将军去信,中军赶快拔营,先派了人四面百里之处找了王爷去。王爷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你我的脑袋都不够砍的。”
刘将军闷到了现在了,巴不得这一声儿,赶快答应了一声道:“是,中军立即拔营,向王爷聚拢去。”
只是王爷现在哪里,还不知道呢。
朱宣自早上开始出来的,到了这一会儿,急驰了不下百里了。他有个感觉,总是觉得达玛应该在附近才是,可是一直找不到他。
这一次,应该是拼个死活的时候了,前几次交手也是这样想的,总是有这样那样的原因,只分了个胜负就回师了。
这一次朱宣性子发了,他只带了五百精兵,朱福朱寿就出了来。当然要瞒了徐从安,拖一时是一时。
将军们都四散开了来,眼前只有徐从安敢对了自己直谏:“主将不可离开军队,王爷万万不可单骑轻兵冒进了。”
依了朱宣,早就一个人带了小股精兵出来了,都是徐从安劝阻了。想想送走了妙姐儿,把徐从安喊了回来,梗了脖子对了自己说:“新人不可以有所出。”
马上的朱宣嘴角边露出了一丝笑容,新人当然不能有所出,可是你这么跟老子说话,再挑唆了妙姐儿跟我闹,险些没被徐从安气死。
一骑轻骑奔了过来,是刚才分出去探路的人之一,他并没有住了马,只是与朱宣贴近了并骑,大声道:“左边有一座吐蕃营帐,在二十里以外,看旗帜,不过数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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