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袁太傅、袁司空的家事,那下官就不多问了。”
司马防也朝袁隗拱手,算是回了一礼,紧接着,他询问柳羽道:“柳观主觉得此事如此处理?可否妥当?”
“司马府君秉公执法,自然妥当。”柳羽也朝司马防拱手。
“来人。”司马防吩咐道:“将这些受伤的袁府护院送回府邸,留下两人以观袁府家法,此事今日如此决判,日后不可再行枉议。”
“喏!”
一干官兵连忙答应。
说完这些,司马防朝柳羽回了一礼,就带人离开了。
临行前不忘深深的看了这柳羽一眼。
心里嘀咕着,这位玉林观主竟能让当朝太傅、司空如此认栽!
不简单哪!
除此之外…
他的一个护卫,竟能打趴下二十几个袁府部曲,这点更可怕,鬼知道他手下还有多少卧虎藏龙之辈?
除此之外…他看起来太年轻了,年轻到拥有不该属于这个年龄的镇定与成熟。
这样的人,宁花大功夫与其为友,可不能因蝇头小利与之为敌。
…
…
洛阳南宫鸿都门外,这里坐落着,近两年来崛起的新贵,大名鼎鼎的鸿都门学馆。
这鸿都门学馆因校址设在鸿都门而得名,是华夏最早的专科学府。
对外…
这鸿都门学,似乎是宦官培养拥护自己的知识分子,与士族势力占据的太学相抗衡的产物。
借汉灵帝酷爱辞、赋、书、画的缘由,办了这所新型学校。
实际上,这就是天子刘宏的一次跳过大汉选官“察举”制度的大型尝试。
开辟新赛道,直接由他选官,跳出士族门阀垄断官场的现状。
两年来,组建内廷,设立西园,初见成效。
此刻,桥玄刚刚从其中走出,蔡邕走入,天子是分别召见他们的。
桥玄得以官复原职,再度成为太尉。
荀彧连忙恭喜…“恭喜桥子,官复原职,可喜可贺呀!”
桥玄一捋胡须,示意让荀彧陪他走到一边无人处。
“桥子可是对学生有所指教?”
“文若。”桥玄看四处无人,方才开口。“老夫与你虽结识的时间尚短,可我与你父亲,你六叔关系莫逆,你的事儿,我也是很早便听说过。”
“桥子说的是唐姑娘?”荀彧反问。
桥玄颔首。“其实,很多时候我就在想,若是我年轻四十岁遇到与你一样的抉择时,我能否像你一样勇敢,一样善良。”
“呵呵,这个问题我想了很久,答案是多半不能,世人因我性子古怪,故而称我为‘桥大公子’,坊间传言‘桥大公子脾气倔的像头驴’,可我再倔也比不上你荀文若倔,你的倔是善良的倔,比我更高级。”
讲到这儿,桥玄拍了拍荀彧的肩膀。“我与柳羽几次谈到过你,我能感受出来,话里话外,他对你颇为器重。好好干,你的机缘来的比我更早,你的眼光也比我要毒辣,你要珍惜…这大汉的未来,终究要你与子宇撑起这片天,对了,待会儿陛下势必会问你一个问题,你要早做准备。”
“多谢桥子指教。”荀彧拱手。
桥玄压低了声音。“陛下会问你,你会如何看待‘玉林观主’、‘麒麟才子’?如何看待道人入朝堂这桩事儿?这些问题可不好答。”
言及此处,桥玄再度拍了拍荀彧的肩膀。
旋即一边走,一边招呼道:“回去后,替我告诉柳小友,就说,我桥玄寻到机会就去找他喝上几壶小酒,至于这酒嘛,身为太尉,我应该能搞到!”
嘶…
荀彧眸光闪烁。
他默默的记下了桥玄的话,也包括那句,陛下的必考题。
如何看待——道人入朝堂!
贤弟的目的便在于此,那么…他荀彧要如何替贤弟去争取呢?
…
…
雀莺转啼的午后,阳光透过窗子洒在永巷里一辆正在行进的马车内。
柳羽和张飞均坐在马车中,他先是看了张飞一眼,旋即眼眸下垂,盯着那信笺中熟悉的字眼。
马车继续往西城门行去。
“什么?”骤然,柳羽发出一声疾呼,不可思议的手指信笺,眼眸则张大望向张飞。“玉兰姐被追杀了?她现在有事么?”
信笺中讲的很模糊…
张玉兰只是寥寥几笔,提到了她被追杀,然后被刘备、关羽、张飞救下,之后关羽莫名的卷入官司,罪名成立,四月初七问斩。
按理说,这信笺中的信息很多,可柳羽当先问出的却是张玉兰的安危。
“玉兰妹子好的很,可那红脸就不一定了。”张飞语气急切。“玉兰妹子说你能救红脸,俺才千里迢迢的赶来,现在,你就跟俺走!”
说着话,张飞一把抓住柳羽的手腕。
“张大哥,你…你淡定点儿。”
柳羽赶忙开口。
“这一来一回,五、六天都过去了,河东解良县那地方古怪的很,又是胡虏,又是狗官的,那红脸保不齐在牢狱中就要被打死了。”
张飞拽着柳羽的手就要下马车。
柳羽连忙道:“你冷静点儿,我现在去也救不了他…”
“那…玉兰妹子说你能救啊!再说了,你是玉林观主啊。”
“先松手!”
柳羽这么一句,张飞总算是松开了手,张飞的手腕比柳羽的大腿都粗,是真的疼。
呼…一边揉了揉手腕,柳羽一边张口。
“办法倒是有,可…需要一点时间。”
“一点是多久?”
“明日能出发。”
“啊!”俨然,张飞很不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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